莫师傅又笑了一声，只是这一次，她连头都没抬，一直专注于手里的活计。

“没人买不代表我不出货，”她淡淡说道:“你没见进进出出有多少来定制的吗？”

“是啊，我看见了，所以我好奇嘛！”她走到货架跟前，拿起一件旗袍看了看，对着镜子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你这儿这么多的定制款，又都这么新颖，都是你和团队自己设计的吗？”

“当然不是了？”莫师傅停下来，给缝纫机换了一组丝线，又重新踩起踏板，“咔嗒咔哒”的给一条裙子锁边。

“你能看到的这些款，都是我这边的客户设计出来的。当然，也有我自己的一部分。”

莫师傅说:“我和你一样，没有团队。也懒得去经营！”

“客户？是跟我一样，在你这打包批量定制的客户吗？”

“对！”

“那难怪了，我就说您怎么这么厉害，这么年轻就有这么大一家制衣厂，还有精力接这些定制！”

镜子里的她确实瘦弱，旗袍一上身，前不凸后不翘，整个一没眼看！她笑了笑，转身又去试衣间换了下来。

“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哈，您这边没有客人来定制了，那您打算做什么呢？”

她把旗袍挂回架子上，又随口问了一句。

莫师傅还在给那条裙子锁边，依旧淡淡一笑，道:“没有这种可能！”

“哦？这么肯定？”

“当然！”

莫师傅抬起头，把锁好边的裙子翻过来，提在手里打量了一遍，笑道:“我从二十岁开始就经营旗袍了，这么多年能在义乌这种地方存活下来，除了我的手艺，靠的就是口碑宣传。

你也看到了，来找我定制的人很多。我这人向来有什么说什么，每个人适合穿什么衣服，我就给她做什么，为的就是这个口碑！换句话说，有了这些口碑，我才能走的这么长久。要么，你怎么会回来找我呢？”

“那如果您这些设计里面哪天出了一个爆款，原设计师不想跟您合作了，您会为了生意跟她斡旋吗？”

说到这儿，她走过去帮莫师傅收拾摊在缝纫机上的散乱的线团，淡淡一笑，用余光似看非看的观察着莫师傅的反应！

莫师傅也不看她，依旧淡淡一笑:“你是再说你自己吗？”

“不是不是，我就是打个比方！”她讪讪笑道:“打个比方而已！呵呵……”

“丫头，”

莫师傅放下手里的衣服，拉她走过去坐在沙发上，语重心长道:

“想要知道背后之人是谁？你最绕不开的关键人物，是这个甄珍。

作为合作伙伴，我给你个忠告: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如果打从一开始你就知道这个甄珍不是个善茬，却还坚持跟她合作。那这件事的‘因’在你这儿，现在造成的‘果’也该由你来承担。

反之，如果她背后另有其人，那你就这样……”

莫师傅凑近她，低声耳语了一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