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话还没说完。</p>

陈骁便淡淡开口：“看到这些红莲业火了吗？都是你师父放的。”</p>

“你的灵光师兄，你的明心师兄，还有寺里的那些呆瓜...都是他害的。”</p>

灵秀转过头：“师...师父...”</p>

慧谷老僧闭上眼：“阿弥陀佛，陈施主所言...确是事实。”</p>

灵秀一下子坐在地上，小脸苍白：“怎么会...为什么...”</p>

慧谷老僧缓缓开口：“但陈施主说错了一件事。”</p>

陈骁眯起眼，等待着下文。</p>

也就是他一直期待的真相。</p>

慧谷老僧声音拔高：“老衲没有害他们，老衲这是对他们好。”</p>

他躺在地面，看着天花板，大笑起来：“是对他们...好...好哈哈哈哈。”</p>

...</p>

...</p>

老衲慧谷，一介凡人。</p>

记得那夜。</p>

血月当空，藏经阁顶。</p>

圣佛端坐莲台。</p>

佛光刺得老衲睁不开眼。</p>

祂说，人间苦难，众生沉沦，唯有封心锁智，方得解脱。</p>

祂赐老衲...无根之心。</p>

那是一颗跳动的血石，嵌进胸膛。</p>

从此，</p>

红莲业火，老衲有。</p>

渡人化己，老衲能。</p>

...</p>

第一夜，老衲唤来明心。</p>

他跪在佛前，眼中还带着疑惑。</p>

无根之心跳动，红莲业火燃起。</p>

看着他眼中神采一点点熄灭...</p>

老衲顿觉欣慰。</p>

第二夜，明山在藏经阁抄经。</p>

笔尖顿住时，他抬头望我。</p>

那最后一丝清明消散前...</p>

他好像流泪了。</p>

第三夜，前院十僧齐聚。</p>

业火映得他们面目模糊。</p>

他们盘坐如泥塑，不哭不笑、不悲不喜。</p>

...</p>

多安详啊...</p>

圣佛说过，这是慈悲。</p>

老衲从未怀疑。</p>

每日诵经时，戒律院深处传来惨叫，老衲只当是业火焚罪。</p>

弟子们的眼神渐渐空洞，老衲只当是佛印加身。</p>

老衲亲手种下佛种。</p>

看他们褪去凡胎。</p>

多像极乐世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