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成绩是有的。</p>
但一定要堵住马奎那张臭嘴。他迅速打电话叫来了余则成和洪智有。</p>
“哎哟，你们可算来了。</p>
“二位，戴老板问什么你们清楚吧？</p>
“马汉三没盘透。</p>
“老板心里憋着气，奔着津海来发威了。</p>
“杨文泉和我，指不定就是替死鬼啊。”</p>
一进屋，吴敬中关上门，拉着两位爱将急切私语。</p>
“老师，您尽管放心。</p>
“效忠党国，必先效忠长官。</p>
“学生知道怎么说对你有利。”</p>
余则成笑意温和道。</p>
“老师，我、蕊蕊、您、余主任都是一家人。”洪智有言简意赅。</p>
“好，好兄弟。</p>
“好姑爷！</p>
“全靠你们了呀。”</p>
吴敬中用力拍了拍二人的手，紧张到笑都不会了。</p>
“还有，那个马奎。</p>
“智有，你一定得想法封住他的嘴。”吴敬中又道。</p>
“您放心，他见不了戴局长。”洪智有笑着打包票。</p>
“好，好。</p>
“还有杨文泉那事……”吴敬中慌的有些六神无主了。</p>
“老师，您是我们的定海神针，得稳住啊。”</p>
余则成端起茶水递给了他。</p>
吴敬中喝了两口定了定神道：</p>
“是，是得稳住。</p>
“智有，你搞定马奎。</p>
“则成，医院那个人咋样了？”</p>
“我刚打电话问过丁院长，人已经死了，正往殡仪馆拉呢。</p>
“这会儿估摸着在烧了。”</p>
余则成回答。</p>
“行，那我就放心了。”吴敬中点了点头。</p>
两人回到办公室。</p>
洪智有整理了服装，喝茶定神。</p>
直面戴笠，压力会很大。</p>
他的任务比老余重。</p>
怎么堵住戴笠见马奎。</p>
还得保住杨文泉，这都是苦差。</p>
任何一句话说错，那都是要掉脑袋的。</p>
“洪秘书，戴局长要见你。”</p>
门外有警卫传话。</p>
洪智有往会议室走去，迎面余则成走了过来。</p>
两人眼神一接，心领神会。</p>
老余这关应该是过了。</p>
到了会议室，戴笠正在看他的资料。</p>
“你是江浙人。</p>
“中美班。</p>
“吴敬中不是你的山头。”</p>
戴笠抬头问道。</p>
“是。”洪智有回答。</p>
“江浙人好。</p>
“忠诚。</p>
“胡蝶很喜欢你，说你很聪明，是津海通。</p>
“说说吧，吴敬中利用肃奸贪了多少？”</p>
戴笠森然问道。</p>
“回局长，贪了不少。</p>
“六纬路粮市，拿了五根金条，一只镯子，一个瓷碗。</p>
“收了穆连城粤州一座酒厂，八千美金。</p>
“还有田旅长为他儿子求情，收了一万美金。</p>
“都是别人托关系走的门子。”</p>
洪智有朗声回答。</p>
“就这些？”戴笠问。</p>
“回局长，我知道的就这些。”洪智有正然道。</p>
戴笠轻笑了起来：“敬中还是个厚道人啊。”</p>
他当然知道无官不贪。</p>
手上也掌握了一些吴敬中贪腐的证据。</p>
吴敬中贪的绝非小秘书说的这点。</p>
但相比马汉三，也不过是九牛一毛。</p>
在将官里算是最末流那一批次了。</p>
至少，还没有引起天怒人怨。</p>
“退下吧。”戴笠摆了摆手。</p>
“戴局长，属下还有件事想向您汇报。”洪智有暗吸一口气，壮着胆子道。</p>
“什么事？”戴笠皱起了眉头。</p>
“津海最近在闹霍乱，也有说是麻风病，目前城内各部门不太重视。</p>
“属下特向您汇报。”</p>
洪智有怕出错，不敢说的太多。</p>
“霍乱？”</p>
戴笠脸色微变。</p>
这可是会死人的传染病。</p>
官再高，钱再多，也惹不起啊。</p>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戴笠下意识催促。</p>
洪智有快步离开。</p>
戴笠赶紧起身，快走几步打开窗户，站在通风的位置喊道：</p>
“龚处长。</p>
“还有谁没见？”</p>
“情报处的陆桥山，还有行动队的马奎。”龚处长道。</p>
“立即取消。”戴笠道。</p>
“马奎过去是毛主任的警卫，他说有十万火急的情报，想跟您汇报。”龚处长又道。</p>
“十万火急？</p>
“刚刚接见时，我看这个人鬼鬼祟祟，眼神不对劲，得防备着点。</p>
“指不定毛人凤已经迫不及待想坐我的位置了。”</p>
戴笠冷笑道。</p>
他是出了名的多疑。</p>
也正因为多疑，让他在无数次在危机中活了下来。</p>
“明白，要控制马奎吗？”龚处长问。</p>
“算了。</p>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戴笠道。</p>
“津海在闹霍乱。</p>
“闲杂人全免了，让吴敬中来一趟。</p>
“记得让他戴好口罩，做好消杀。”</p>
顿了顿，他又指示。</p>
“好的。”</p>
龚处长领命。</p>
“你也戴好口罩。”身后传来戴笠冰冷的声音。</p>
“是。”</p>
……</p>
情报处办公室。</p>
陆桥山刚挂断郑介民的电话。</p>
郑长官对戴笠自然是不屑的。</p>
李士珍、三陈眼下都在针对戴笠。</p>
但陆桥山不行。</p>
他知道郑介民的门槛高，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p>
所以，要尽可能争取戴笠的好印象，为日后争取副站长一职，图个方便。</p>
“这条领带咋样？”</p>
他对着镜子摆弄了起来。</p>
“还是红色的好点吧，喜庆。”属下建议道。</p>
正换着呢。</p>
龚处长的电话来了。</p>
“好，知道了。”</p>
挂断电话，陆桥山解开领带，摔在了书桌上：</p>
“喜庆个屁，会面取消了！</p>
“玛德！</p>
“戴老板那是什么人想见能见的吗？</p>
“错过这一次会面，这辈子恐怕都没希望了。</p>
“老天爷瞎了眼，跟我过不去啊。”</p>
痛失良机，他叉着腰，仰天恨然道。</p>
行动队办公室。</p>
马奎正对着镜子苦练。</p>
确保自己的语气、表情、动作，能够达到极致的完美。</p>
“行动队马奎，觐见尊重……尊敬的戴局长。”</p>
……</p>
一边练。</p>
他的心头热血澎湃。</p>
能见到自己崇拜的戴老板。</p>
更因为能直面老板，揭穿余则成虚伪的一面。</p>
就在他离开医院时。</p>
文冲已经醒了，能张嘴发声了。</p>
当然，马奎不需要他发声。</p>
只要文冲能当着戴老板的面，指着余则成动动手指头，眨眨眼。</p>
他就能把余则成给揪出来。</p>
正练着。</p>
门响了。</p>
龚处长戴着口罩亲自走了进来：</p>
“马队长，会见取消了。”</p>
“不是，龚处长，咱们可老熟人了。</p>
“你相信我，我真的有特大情报。</p>
“烦请你通融，让我见局长一面吧。”</p>
马奎一听急的眼都红了。</p>
“马队长。</p>
“好好练一下你的言行举止吧。</p>
“鬼鬼祟祟，不怀好意。</p>
“这是局长对你的评价。”</p>
龚处长瞪着他，冷笑一声，自行去了站长室。</p>
“不是……”</p>
马奎傻了。</p>
他自诩一身正气凛然，怎么就成了鬼鬼祟祟，不怀好意了？</p>
难道自己表现的还不够忠诚？</p>
伟大的戴局长！</p>
您是老眼昏，鬼迷心窍了吗？</p>
苍天助余不助我啊！</p>
马奎气的险些吐血，猛的脱下偏大一号的西装狠狠摔在了地上，愤懑、憋屈的泪水止不住流了下来。</p>
……</p>
吴敬中深吸一口气，整了整口罩，缓步走进了会议室。</p>
从龚处长让他带口罩，喷消毒水开始。</p>
作为“父子搭档”，吴敬中瞬间明白，洪智有已经下了钩子。</p>
一个戴笠不得不咬的钩子。</p>
戴笠生性多疑、谨慎。</p>
钱、女人、权利该有的都有了，这种站在巅峰的大人物，是绝不会拿性命去冒险的。</p>
智有这招……霍乱。</p>
高。</p>
实在太高了。</p>
这点从路过行动队时，马奎摔在地上的西装和桥山凌乱的领带可以看出来。</p>
戴局长已经取消了对马奎的会见。</p>
这张臭嘴算是彻底堵住了。</p>
只要能过了贪腐这一关。</p>
杨文泉的事。</p>
他就能出手了。</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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