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该千刀万剐了他
津海站。</p>
吴敬中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p>
他是真不喜欢加班。</p>
一想到寇正国家里搜出来的不少宝贝，还等着自己回去鉴赏。</p>
他这心里就像虫子爬一样痒的难受。</p>
“老师，您去沙发上躺会吧。</p>
“陆处长抓人，估摸还得要会。”</p>
洪智有倒掉茶渣，重新泡了一杯新茶递了过去。</p>
“不喝了。</p>
“光跑洗手间了！”</p>
吴敬中摆了摆手。</p>
“抓马奎不是最终目的。</p>
“现在是怎么证明，佛龛是马奎泄露的。</p>
“依我看，李涯不会泄露我和刘雄打电报的事。</p>
“就算跟建丰说了打电报，他也绝不会说是因为这个暴露的。</p>
“因为刘雄对他而言，就像生父一样尊敬。</p>
“我了解他们之间的情感。</p>
“李涯就是死，也不会往刘雄身上泼脏水。”</p>
吴敬中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道。</p>
“不是情报。</p>
“那就是有人泄密，包括商券会馆泄密，戴老板秘密之行，这都得有人交代。”</p>
洪智有点了点头道。</p>
“商券会馆马奎赖不掉。</p>
“名单我就给了他一人。</p>
“戴老板秘密之行，马奎参与过护卫行动，且觐见时神色怪异。</p>
“这些也可以推给他。</p>
“关键要能找出他泄露佛龛的证据。</p>
“这才是让我那老同学消气的良方啊。”</p>
吴敬中揉了揉额头，发愁道。</p>
其实不难……洪智有跟着郁闷道：“是啊，佛龛是绝密，马奎怎么会知道呢？”</p>
正说着，肖国华走了进来。</p>
“老师，您忙我去问问陆处长情况。”洪智有赶紧离开。</p>
“去吧。</p>
“今晚怕还得熬一会儿了。</p>
“去，让你……蕊蕊妈做点夜宵，我晚上回去得加餐。</p>
“简单点羊汤、猪脚汤都可以。”</p>
吴敬中吩咐。</p>
“好的，老师。”洪智有领命而去。</p>
“站长，佛龛暴露一事有线索了。”肖国华道。</p>
“快说。”吴敬中道。</p>
“就您去山城为戴老板治丧期间，我清理了刘科长留下的副档。</p>
“其中就有佛龛的回电副本。</p>
“我怕不安全，就交给了洪秘书。”</p>
肖国华汇报。</p>
“你的意思是，智有泄密？</p>
“他图啥？</p>
“是想去黄土高原吃灰，还是兜里钱不够使了，差这点情报钱？”</p>
吴敬中眉头一沉，不瞒道。</p>
“我，我不是这意思。”肖国华被他严厉的眼神给吓住了。</p>
“洪秘书当然不会泄密。”</p>
“当时还有个人在场，我怀疑是那人搞的鬼。”</p>
他赶紧解释道。</p>
“谁？”吴敬中问。</p>
“方小民。”</p>
“我和洪秘书交接谈话时，我怀疑方小民听到了动静。”肖国华如实道。</p>
“你们谈论佛龛了？”吴敬中眼一圆，指着他冷声道。</p>
“不。</p>
“站长，这点规矩我们当然懂。</p>
“方小民暗中跟马奎与孙兴走的比较近。</p>
“我问过宿舍的人了。</p>
“方小民当时找过孙兴，孙兴带他去见了马奎，很可能就是透露情报的消息。</p>
“而且我问过当天晚上守楼的王全发。</p>
“他透露马奎请他喝酒。</p>
“并用酒瓶子砸晕了他。</p>
“我怀疑，马奎就是趁着这个机会偷偷溜去了洪秘书的办公室，偷看了刘科长关于佛龛的电文副本。</p>
“所以这才导致佛龛暴露。”</p>
肖国华分析道。</p>
“问题是，既然方小民没听到你们谈论佛龛。</p>
“马奎为什么要冒这么大风险打晕王全发，去窃取情报？”</p>
吴敬中素来心思缜密，目光咄咄逼人道。</p>
“站长。</p>
“马奎一直在查您跟穆连城的事。</p>
“他曾多次与李平在暗中调查，并在行动队扬言您就是峨眉峰，是津海站第一大内……奸。</p>
“这些米志国、闻时明、宋飞他们都可以作证。</p>
“那些文件里也有李平留下的东西。</p>
“马奎可能是想从中找到什么线索吧。”</p>
肖国华不敢直视他的双眼，压低声音说道。</p>
“叫王全发过来。”吴敬中道。</p>
王全发战战兢兢的来到了站长室。</p>
“说说吧，马奎请你吃酒的事。”吴敬中威严道。</p>
王全发一五一十的交代了。</p>
“值夜班喝酒，胆子不小。</p>
“看来是我对你们太放纵、太仁慈了对吗？”</p>
吴敬中指着他的鼻子喝骂道。</p>
“站长，我就是被马奎设套坑了。</p>
“他平时从不请我喝酒。</p>
“站里上下谁不知道马奎是出了名的铁公鸡，在外边连烟钱都要人付的主。</p>
“那天晚上，他刻意买了烧鸡、猪头肉，两瓶好酒。</p>
“还拿他媳妇刺激我，分明就是想灌醉我……图谋不轨。”</p>
王全发又不傻，赶紧一股脑全甩给了马奎。</p>
“后来还发生了什么？”吴敬中问。</p>
“我当时喝的很醉。</p>
“不……不知道啥原因，马奎还用酒瓶子砸我脑袋。</p>
“我迷迷糊糊一看流血了，就想去医务室。</p>
“后来就看到余主任和马奎在洪秘书门口吵架。</p>
“余主任还掏枪了。</p>
“我当时怕余主任罚我，就没敢上去，躲在办公室看了几眼。”</p>
王全发一五一十全招了。</p>
“你的意思是，余则成也在？”吴敬中很是诧异。</p>
“是的。</p>
“余主任是后来的。</p>
“两人不知道什么原因，争执了起来。</p>
“没吵多久。</p>
“马奎又进了洪秘书的办公室，然后两人就走了。”</p>
王全发如实汇报。</p>
“先扣三个月薪水。</p>
“你要再敢值班喝酒，直接开除。”</p>
吴敬中冷冷瞪了一眼王全发道。</p>
“属下知错了。”王全发低着头回答。</p>
“把洪秘书和余则成给我叫来。”吴敬中又吩咐肖国华。</p>
很快，两人走了进来。</p>
“洪秘书，刘雄和李平留下的副本都在你那？”吴敬中问。</p>
“是的。</p>
“当时您去山城治丧，站长室那几天我没敢进，就让肖科长把副本文件都存我那了。”洪智有恭敬回答。</p>
“余主任，现在你来回答我。</p>
“那天晚上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洪智有的办公室。</p>
“跟马奎聊了些什么？”</p>
吴敬中板着脸，正然质问。</p>
余则成心头噗通狂跳。</p>
吴敬中一般称他职务时，那都是带着杀气的，必须得谨慎回答。</p>
“那天晚上，智有说让我给他送一份报表去海军俱乐部。</p>
“我来到他办公室。</p>
“看到门开着，里边有手电光，就拔枪走了进去。</p>
“正好看到马奎拉开他的抽屉，在看一些文件。”</p>
余则成正然回答。</p>
“看一些文件？”</p>
吴敬中眉头一沉，冷然问：“什么文件。”</p>
“是关于刘科长派延城一个叫佛龛的密探，调查我和左蓝、司徒光宗的报告。</p>
“哦。</p>
“是马队长让我看的。</p>
“他先看完，然后冲我亮了亮说我在京陵刺杀李海丰时，左蓝恰好也从山城去了京陵。</p>
“然后说我当时肯定与左蓝有来往。</p>
“我否认了，跟他在门口吵了起来。</p>
“两人差点动枪。</p>
“站长，我真的是冤枉的。</p>
“这个马奎他就是条疯……”</p>
余则成说到这，神情激动了几分。</p>
“好了！”</p>
吴敬中打住他，冷然道：</p>
“现在不是讨论你跟左蓝的时候。</p>
“你确定马奎看过佛龛的电文？”</p>
“确定。”余则成点头。</p>
“那就对上了。</p>
“商券会馆、戴老板秘密使命、佛龛，全都是马奎干的！”</p>
吴敬中下巴一扬，对这个结果十分满意。</p>
虽然直觉告诉他。</p>
洪智有与余则成或许有猫腻。</p>
但那不重要。</p>
把马奎交出去顶包，这是皆大欢喜的大好事。</p>
“这个该死畜生。</p>
“这是泄密成瘾啊，马奎向来手头紧，他肯定是偷卖情报了。”</p>
肖国华怒道。</p>
“胡扯。</p>
“什么偷卖情报。</p>
“他这是故意向红票泄露情报。</p>
“峨眉峰！</p>
“就该千刀万剐了他！”</p>
吴敬中冷冷道。</p>
正说着，陆桥山满脸喜色的走了进来：</p>
“哟，都在啊。</p>
“站长，果然不出所料，马奎按照那个红票女代表的吩咐，去了德龙客栈秘密交接情报。</p>
“就在二号柜，当场被我抓了个正着。</p>
“绝对的人赃俱获。”</p>
“抓马……马队长？”余则成一脸不解。</p>
“好，桥山辛苦了。</p>
“这样，今天太晚了，老子没心情陪他磨洋工。</p>
“你让老五先给他上上火候。”</p>
吴敬中一手背在身后吩咐道。</p>
“站长，上刑会不会……”陆桥山有些心虚。</p>
“怕什么？</p>
“刚刚查明，马奎盗窃过佛龛的电文。</p>
“佛龛一事是建丰钦点，马奎作为最大嫌疑人，动刑是必要手段。</p>
“先就这样吧。</p>
“智有，你跟我来。”</p>
吴敬中眼神颇是复杂的看了余则成一眼，转身走了出去。</p>
到了楼下。</p>
洪智有亲自开车，吴敬中上了副驾驶。</p>
“智有，你说佛龛是马奎泄露的吗？”他问。“老师，必须是马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