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他们早就不敢了。”温颂喝了口冰抹茶嘿嘿一笑说,“我让凌舅舅把他们都告了,还刑拘了几个,损害我名誉权的代价,他们负不起。所以现在就算有,也只是在背后diss几句,随他们去吧。”
“可是老婆..”程澈摸了摸温颂的脸,又轻叹一声说,“我只是,不想你的好意被人曲解。”
温颂轻笑一声,正要反驳,程澈搂着她的肩膀,继续温柔地说:“我在Eth读书的时候,确实遇到过一些很不容易的留学生。有不少国内来的留学生,家里是真正的贫困户,尤其是一个江西的男生,他来苏黎世是第一次出国,转机了两次,和别人合租一个小单间,全靠奖学金和打三份工维持生活。”
“所以呢?”温颂挑眉,眼睛里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阿澈,至少他还可以来苏黎世,说明他的家里人给了他全部的支持,你有在Eth见过,家境贫困全靠奖学金生活的女学生吗?”
程澈愣住了。记忆突然闪回到读书的时候,确实,他遇到过不少来自亚非拉地区,靠奖学金公费留学的学生,其中女学生多半自身优秀和家境良好,但是那些,家境贫寒的女留学生,他确实一个都没有见过。
他想到了曾经读本科时,认识的一个同专业从中国来的博士生,来自中部省份,他说,他来读书是拿到了cSc奖学金,但苏黎世的生活成本实在太高,所以为了资助他读书,他的妹妹放弃了读研究生的机会早早嫁人,用彩礼钱让他能在苏黎世体面生活。
程澈想到,那个博士生说到这些的时候,没有自责,没有愧疚,没有对男女教育不平等的愤懑,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我妹妹挺聪明的,我妹夫家里条件不错,现在学历贬值很厉害,女孩子嫁个好老公比读研要紧。”
还有他读研的时候,也有留学生听说他的妻子,Iseylia教授家境富裕却是独生女时的惊愕,问他,“你老婆家那么有钱怎么不多生几个孩子,那现在你们结婚,她家钱不都是你的了。”
“你说的对…”程澈点头,把这个故事告诉了温颂,温颂翻了个白眼,她知道程澈当时的回应,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让她坚信,她的阿澈,是全世界最完美的人。
留学生说完那番话后,程澈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放下手中的咖啡杯,金属杯底与大理石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首先。”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Iseylia家的财产是她自己和她妈妈的,与我毫无关系。其次...”他微微前倾身体,直视着那个留学生的眼睛,“你这种把女性当作生育工具和财产转移中介的思维,真令人作呕。”
留学生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但还是不以为然地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你家也有钱,别那么上纲上线。”
“那是什么意思”程澈冷笑一声,“难道你要告诉我,刚才那番话里没有物化女性的意思?”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顺便提醒你,就凭你刚才的言论,已经足够让Gleichstellungskommission(性别平等委员会)找你谈话了。”
周围几个女研究生闻言抬头,投来锐利的目光。那个留学生慌乱地收拾书包想要离开,却不小心打翻了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