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傻了。”她轻声说,“复仇只会让你陷入更深的痛苦,毁掉更多人的生活。”
“痛苦?”吴慕浅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无尽的悲凉,“从你毁掉我哥哥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失去了感受幸福的能力。”
“现在的我,只剩下满腔的恨。”
……
地下车库的荧光灯在暴雨冲刷下忽明忽暗,严骁的手指刚触到车门把手,耳中的微型耳机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
他猛地顿住,看着手机屏幕上“无服务”的提示,后背瞬间绷紧。
通风管道传来细微的金属摩擦声,他反手摸向腰间的电击枪,却在转身时撞进一道黑影。
“严先生,你好。”
“相信你已经找了我好久了。”
“重新认识一下,吴氏集团安保主管,周守业。”苍老的声音裹着浓重的东北口音,老周从消防栓阴影里走出,皮帽换成了黑色贝雷帽,耳后月牙形疤痕在冷光下泛着青白。
他抬手按下墙角的红色按钮,车库里所有应急灯同时熄灭,仅余安全出口的幽绿荧光勾勒出两人对峙的轮廓。
严骁的瞳孔剧烈收缩,电击枪的保险栓发出轻响:
“吴氏集团的安保主管,倒是屈才当向导了。”
他余光扫过对方大衣下若隐若现的枪套,估算着距离最近的逃生通道。老周却慢条斯理地掏出雪茄,火苗亮起的瞬间,映出他嘴角讥讽的笑纹:
“要不是关小姐警惕性太高,我这饵哪能藏这么久?”
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呛人的烟味。
老周用雪茄指了指天花板:“上面的屏蔽器是德国货,连军用频段都能吞得下。”
他突然欺身上前,浓重的酒气喷在严骁脸上,“吴小姐说了,得让关瑶亲眼看着最信任的人——”
话音未落,三辆黑色 SUV从斜坡冲下,车灯将两人的影子钉死在水泥墙上。
严骁的后背撞上冰冷的车身,老周的手掌已经掐住他的咽喉。
男人从大衣内袋掏出一枚徽章,吴氏集团的鹰形标志在车灯下泛着冷光。
“当年吴家从贫民窟把我捞出来时,我的这条命就早已经是吴家的了。”
他的手指越收越紧,严骁感觉喉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等等!”严骁艰难地挤出声音,趁着对方愣神的瞬间,膝盖狠狠撞向周守业的腹部。
金属撞击声在车库炸响,周守业的配枪擦着严骁耳际飞过,嵌入后方的承重柱。
两人在满地弹壳中扭打,严骁摸到后腰的伸缩棍,却在挥出的刹那被人从背后制住双臂。
“严先生,好久不见。”
熟悉的女声让他浑身血液凝固。
戴着口罩的女人从阴影中走出。
她食指把玩着严骁的微型定位器。
严骁定睛一看,来人正是墨河打印店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