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兰神色如常坐回位置,心中却是抑制不住的狂跳。
刚才扶人时便感觉手被人握了一下,手中便多了个东西,现在就在她手中。她在心中仔细回忆方才的情形,看方位应当是徐郎君趁乱塞给她的。
“娘娘,陛下让你过去呢。”
“啊?”
于海又重复了一遍,“娘娘,陛下要你上去同他同坐。”
宁兰下意识看向高台,他正盯着自己看,只好回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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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兰硬着头皮上去,手中的东西像个烫手山芋。
看样子手中应当是个纸团,她不敢做多余的动作,就把它紧紧握在手中。跟着于海上去,坐到季宴清左边,冷着脸质问道,
“这么大庭广众的,你叫我上来做什么?你不怕大臣言官说你冷落中宫,行事有失偏颇。”
“你倒是会为我着想。”他不咸不淡的来一句,扫了一眼下面群臣,他们若是敢在这种小事上给他找不痛快,那他不介意给他们找些事做。
“刚才那个公主跳舞你眼睛都看直了,那让我让她留下,以后你想看就召她到你宫里跳给你一个人看。”
“这不太好吧?我也没这么喜欢看。”
宁兰连忙否决这种害人的提议,以这种理由把人一个公主留下异国他乡,一辈子困死在宫中,这也太缺德了点。
“不识好歹!”他说出去的话岂有收回的道理。
季宴清兀自气了一会,才倒了一杯酒给她,“尝尝。”
这酒看着有些像葡萄酒,宁兰喝一口,觉得一般,有些想念现代的奶茶。
男人饶有兴趣盯着她看,希望她多喝些,宁宁喝醉了还挺有意思。可惜她放下杯子不喝了,季宴清倒是觉得颇为可惜。
她放酒杯时露出一截手臂,白的晃眼,那时在利州,他便是被她软绵绵的手臂吸引,压在他靴子上,舒服极了。
他在桌下伸手去拉宁宁的右手,宁兰手中还握着纸条,被他这么一拉,吓出一身汗,连忙开口,
“快放开,这场合多不合适,给人看到会戳我脊梁骨的。”
他闻言倒是没多为难她,在手臂上捏了捏才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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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上宁兰过的提心吊胆,还好宴席散后,季宴清要忙,她就先回到沁芳殿。
一进到室内,宁兰就把房中的人都赶了出去,偷偷看手中的字条,纸条已经被手汗沁湿了,纸条上墨迹都晕染开来。
徐郎君留言很简单,说他混进了使者团队,同长风殿下成了结拜兄弟。
他让宁兰日后多去长月公主那走动,他日后会想办法随着长月公主的兄长进宫,免得到时错过相见。
假死药已经找到了,只是为了万无一失,现在还在试验药效。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她没烧,直接将纸条沁入茶水,字迹很快模糊一片,她又使劲团了团,埋到花盆底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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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兰抬头看窗外深沉的夜色,夜已经深了,他还没来,今日大抵是不来了。
她有时候甚至更希望他能被新得的月美人迷的神魂颠倒,最好把她抛到脚后跟去。
睡前,季宴清才披着夜色过来。她正坐在妆台前编发,编好后用丝带系好放到肩头。
席间他就发现宁宁今天精神好像好了些,她像是即将枯萎的花汲取到清水,瞬间迸发出了生机。
他躺在那看着她忙活,宁兰换上寝衣躺到床的里侧,正准备盖上被子睡觉。
季宴清忽然攀身上来,开始扒拉她衣服。
“呃,你......”
宁兰惊讶出声。
这些时日她精神不济,每日软绵绵的汤药不断,他这一个月都没碰过她了,宁兰都习惯两人各睡各的了。
以至于她都忘记了他是个急色的人了,看他又在扒自己衣服,宁兰还想做最后挣扎,
“你今天不是新得个美人吗,为什么不去她那,让美人独守空房岂不是不好。”
季宴清扒衣服的手一顿,抬眼同宁兰对上眼,“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觉得我要去她那?”
季宴清被她这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气笑了,“难道在你眼中我就是这么急色的人,她漂亮我就收到宫中临幸?”
她眨眨眼,没回话,就是那表情明显就是这样想的。
宁兰很是怀疑的往他腹下看,“你放着这么漂亮的人不去,别不是得了什么怪病,只能对我硬的起来吧?”
季宴清有些气恼,慌忙去捂住她的嘴,“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一个女子这种浑话竟也说的出口。”
好一会,像是不甘心道,“你以为什么人都配让我近身,也就你这般不识好歹。”
说完像是惩罚她的胡说八道,他在宁兰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表达自己的不满。
“那你娶这么多女人,又不爱她们,这对她们来说不公平。”
他毫不在意的道,“让他们进宫封了位分已经是恩赏了,宫中一辈子不见天子的女人多的是,我没有心思管她们,也管不过来。”
再说了,他又不曾苛待她们,不是都锦衣玉食的供着呢。
这个东昌国今年天灾不断,岁贡都快交不起了。那点东西他是看不上,可是又不想其他小国有样学样,失了威仪。
收了这个公主,免他们三年岁贡,这不过是一种施恩手段罢了。
再说了,这女子还不见得真是公主,也配近他的身?
又看看不识好歹的女人,“朕看你是精神的很,不要动不动总是喊累,扫人兴致。”
气人不是挺有力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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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兰伸手去摸了摸他脸,他舒服的的闭上眼在她手上蹭来蹭去。
好一会她才开口道,“今日别折腾了,早点睡吧。你明日还得上朝呢,这么多使者来,你这么操劳,多睡会,你还年轻,保重身子要紧。”
现在徐郎君说药找到了,马上就能走了,她都不想演了,更不想他碰自己。
他闻言猛的睁开眼,“宁宁,你什么意思,你说我不行?”
宁兰连忙找补,“没说你不信,这不关心你身子吗?怕你太过劳累身子吃不消。”
他用实力证明自己身子吃得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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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间,宁兰睡醒就看到他在边上盯着自己瞧,“怎么,今日你不去上朝?”
季宴清看她满脸惊讶,“宁宁,今日是休沐的日子,五日一休沐,你从来都没用心记过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