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文山看着递到嘴边的白酒,警用皮带扣勒得胃生疼。
刚要推辞,项越已经掰开他手指把酒杯塞进去:“咱们房叔最疼晚辈!不会不给面子吧?”
房文山:自己真他妈贱!送上门被阴阳!
他也清楚,今天这顿是落不到好的。
项越又不是瘪三,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得先让别人消消气?
一杯白酒下肚,房文山老脸微红。
他刚准备夹块拌黄瓜压一下,谁知道项越又举起酒杯,顺带给他倒满。
“房叔!感谢你一直以来的照应!我干了!”
话完杯干,项越把酒杯倒过来展示。
老房狠狠攥紧酒杯,气的青筋直冒。
项越这张嘴!和淬了毒似的,偏偏房文山还不能拒绝。
又是一杯白酒下肚。
最能喝小弟又端了个海碗过来:“这碗敬房局这次破获特大走私案,咱们为房局开心。”
房文山:“......”
呵呵,杯子就算了,碗他妈是哪里来的!
说的这话是祝福吗?这是直接对着他脸抽,直接明说给他喂饭,他还反咬一口。
“这碗太...”房文山话没说完就被项越托着碗底往里灌,白酒混着辣油在胃里翻腾。
老刑警的脸都和熟螃蟹一个色了。
他筷子飞快夹了几块黄瓜送到嘴里,生怕慢一步又来人。
“房局海量!”二毛拎着两小瓶二锅头挤过来,“这瓶敬您生出可儿姐这么优秀的女儿!”
房文山:妈了个比,演都不演了,就是灌呗?都几种酒具了?上刑呐!
一边的房可儿听到二毛的话,转头期待看向房文山,眼睛亮晶晶的。
嘿嘿,小弟因为她敬爸爸!兄弟们也是,有点太尊重她了,怪不好意思的。
房文山看到闺女的眼神,喝吧,今天这一百五十斤就撂这了。
他心里骂着娘,拧开瓶盖对瓶吹。
项越在边上数数:“一、二、三、四...叔宝刀不老啊!”
房可儿看到小酒瓶空了,对着房文山甜甜的笑。
房文山眼前开始重影。
他看见二十年前的自己也是这样被师父灌酒,那晚吐的是天昏地暗,三个月里闻到酒就想吐。
如今女儿在隔壁桌笑得见牙不见眼,项越还在往搪瓷缸里倒白酒。
“最后一杯!”项越举起搪瓷缸,“祝接下来合作愉快!”
房文山刚准备拒绝的话被咽下去。
项越都这么说了,还怎么拒绝?
房文山颤抖着接过搪瓷缸。
二十多个汉子拍着桌子吼:“喝!喝!喝!”
他眼一闭,仰头灌下混着蟹黄的液体。
“咕嘟咕嘟咕嘟。”这是房文山闭眼前,耳边最后听见的声音。
食堂瞬间安静。
项越推了推房文山的肩膀:“叔!叔!”
“和陈书记签合同去,快起来!”
房文山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项越摊摊手:“看来真的喝多了,二毛!带几个兄弟把他抬去休息室,让他睡会!”
房可儿凑过来戳了戳老爹通红的脸:“不会酒精中毒吧?”
“过会让二毛他们颠几下,吐出来就好了。”
项越扯纸巾擦桌子,“你爹今天是还债,不出这口气我不知道怎么和他相处!”
房可儿点头,收回目光。
她不懂那么多复杂的事情,但是她知道老房既然肯喝,应该不会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