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子晕乎乎的,怀里还有刚刚幼崽的余温。
老巫医看不上她这个没出息的样子。
英妋和英顼
“少族长,您就没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她除了羡慕,还有什么想法。
老巫医把她拉到角落里。
“少族长也不想想,妋姬素来不服您管教,就这次来说,要不是她央求大族长,执意要和太麟大人结契,哪有如今这乱子?”
“好好的说这个做什么,更何况,和太皥氏结契,有利而无弊,母亲也是很赞成的。”
老巫医见她误会,再次提醒。
“少族长,要是英顼大人和女姬结契,如何?”
“开什么玩笑。”英嵘想笑:“我是芸芸幼崽的亚母,这不是乱了辈分?”
“时至今日,何必在乎这些虚礼,我听说女姬和北海有嬴氏结契,生下的幼崽过嗣给了父族,要是英顼这小子有福气,能让女姬多添几胎,就算过嗣一个也没什么。”
“你......你是说......”
英嵘呼吸都顿住了。
老巫医不意外她的反应。
这种事情,谁不心动,她身份不够,不然就是厚着老脸也要把孙儿塞过去的。
“等过嗣后,幼崽由少族长亲自抚养长大,日后一定比妋姬更聪明懂事。”
那是自然!
英嵘想。
她要有幼崽,一定不会像族妹那样放任不管。
她会细心教导,教她为人处世,教她道理,让她日后能继任氏族,有能力扛起大族长这担子。
英嵘深吸一口气。
只要一想想,她就热泪盈眶,怎么可能会不心动。
“这件事,能成吗?”
英嵘不放心,英顼这小子毛毛躁躁的,性子还野,能讨人喜欢?
“英顼大人就是在家里胡闹些,在外头还是很知礼数的,更何况,他父族是太皥氏,大人继承了狐族三分样貌,女姬怎么可能不心动?”
“要真是如此,那最好不过了。”
英嵘这下是彻底坐不住了。
只感觉生活都有了盼头。
她走路生风,又去了一趟暖房,八枚蛋齐齐放在巢穴里,她越瞧越高兴。
也不要多,她要是能有一个就好了。
就一个,一个就行。
......
“少族长。”奴隶在门外喊了一声:“大族长请您去一趟。”
英嵘迷迷糊糊醒过来。
她守了木芸芸三天三夜,昨夜竟然看幼崽看睡着了。
暖房热的很,她一起来只感觉身子都黏的慌。
“少族长。”
“少族长。”
奴隶又喊了几声。
英嵘一脸不耐烦,母亲喊自己过去,还不是为了太皥氏的事情。
“知道了,催什么催。”她走出去,瞄了那奴隶一眼:“我去换一身衣裳就过去。”
“少族长还是快些,不好让太皥氏等的。”
“再啰嗦就把你丢去南海喂鱼去。”
小奴隶:“......”
......
英嵘当然知道事情轻重。
她换了一身衣裳,等过去前堂,太皥氏的人已经到了。
神山狐族少年一辈的佼佼者,供奉太皥氏本家,各个登顶大境。
他们坐在那,神态倨傲,英招氏大族长只能在上首陪笑,笑的老脸都酸了。
“母亲。”
英嵘请了一个礼。
“嵘儿,快过来坐。”
大族长冲她招了招手。
英嵘提裙坐下,奴隶们顺势把茶奉上。
她没有喝的意思,只是关切的问了问。
“听闻诸位伤重,如今可大好了?”
“这些话就免了吧,谈正事要紧。”
说话的人,叫太衡,他母族是赤狐一族,供奉本家多年一直兢兢业业,而他也早早登顶大境,在这一辈中,天资最高,其他小弟子也服他。
“灵骨失窃,确实是意外,诸位也知道,此阵是十阶大阵,能破此阵者......”英嵘笑:“这九洲四海,怕是绝无仅有,真要追究起来,未免大家面上都不好过。”
“你这话什么意思?”小弟子们气的要跳起来:“难道你要说,这破阵之人和我太皥氏有过节,这才抢了灵骨?”
“真是笑话,既然如此,我且问你,你拿灵骨相邀太麟大人来此养伤,又为何让外族进山?”
“就是,你们这是贼喊捉贼,先偷灵骨后破阵,再反咬我们一口,要不是被我们早早发现,怕是要被你诓骗了过去!”
“和她们废话这么多做什么,不如把那外族压上来,亲自审问审问,严刑拷打下,不怕吐不出真东西。”
“你们敢!”英嵘脸色发沉:“此事,是我隐瞒在先,何必迁怒旁人!”
“少族长这话有失偏颇,你先前说我太皥氏惹了麻烦,这才丢了灵骨,如今,又对外族进山一事闭口不谈,这又是什么道理?”
英嵘深吸一口气。
这帮死狐狸,太过胡搅蛮缠,她说不过他们,只能自认倒霉。
可要说把木芸芸教给他们审问,那是想都不要想。
不说芸芸如今还在昏迷了,就是清醒,她也绝不会让她牵扯到这件事来。
“灵骨丢了就丢了,结契一事就当我族没提过,诸位这下可满意了?”
“不行!我不同意!”
一声尖叫,让众人回头。
英妋提着裙子跑进来,气的脸都青了。
“我都听到了,是雪鼬一族偷了灵骨,母亲何必替她遮掩!”她回头:“来人,把那下贱外族带上来,给我狠狠打,不怕她不老实!”
“妋儿,你住口!”英嵘想让人带她下去。
英妋怎么肯!
“母亲,你偷放外族进山在先,如今又有什么脸替我毁约?”
“你!”
英妋不想和她啰嗦。
这门契约,早早就定了下来。
外头氏族女眷不知道有多羡慕。
更何况,她仰慕太麟已久,要不是太皥氏被赶出了神山,她怎会有这机会。
为了平息太皥氏怒火,就算是把人打死,那也是应该的!
奴隶们面面相觑,一时间没了主意。
大族长权衡利弊后,也是点头:“就按照妋姬说的,先把人请过来,要真是误会,那就最好。”
“母亲,你疯了!”
英嵘急的不行,母亲怎么也糊涂了。
这本来就是家里的事情,怎么可能牵扯到外人。
“大族长,木氏来人了。”
门外,小奴隶躬身进来匍匐在地。
英嵘蹙眉。
“芸芸醒了?”
“是女姬的伴侣。”小奴隶道:“说是来探望女姬,为全礼数,先来拜访大族长。”
“我去见见。”
家丑不可外扬,英嵘没脸把这件事对外说。
“等等!”英妋拦住她,对小奴隶道:“把人先请进来,到时候,不怕她不过来。”
“妋儿!”英嵘简直不敢相信她这么狠毒。
小奴隶拿不定主意,看了一眼大族长。
大族长轻轻点头。
人很快被请了进来。
老山医跟在少仪身后,心里稀奇的很。
怎么这么多人。
他老神在在,想打完招呼就去看芸芸了,也不知道芸芸怎么样了,幼崽生了没有,真让人担心死了。
等等。
他又嗅了嗅鼻子。
什么味道,这么冲?
老山医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