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跟自己年龄相当,郭氏知道经历过大难的自己看起来要比她老相。
客气话来,她也客气话回:“托大公主的福,才有今日赏花之行,大公主您才是福瑞之人。”
郑离惊和弟弟妹妹一起行了礼,并不多话。
但她的出现不是想低调就能低调。
不但大公主表达了她能来参加这花宴的惊喜,其他宾客听说二大师来了,也纷纷坐不住。
二大师不开摊子了,跟武安伯没有交情的人没有渠道上门求符。
就算有交情,也不是能轻易见着人。
武安伯府的门槛,如今可不好入。
在花宴上能见到自然是好机会。
是以进了别院主院,瑾王妃母女和武安伯一家都被人围了起来。
茶水还没喝上,就要面对各种询问打探以及求助索取。
郑离惊和母亲应付了一圈。
毫无意外的有人问到郑大小姐怎么不见人影。
按照商量好的,郭氏悲愤了神色,说大女儿也遭受了老毒妇的祸害。
面上瞧着无大碍,其实被下过毒,患了病,需要长时间清毒。
所以留在了岳山,好方便用那罕有的仙人蕊花露治疗疾病。
众人听了,都为武安伯府这一家的遭遇唏嘘。
除了两个庶女,真是一个都没放过。
武安伯中过毒,请太医调养身体的事也有人知道。
那老毒妇真真是害人无数,阴毒到家。
没人怀疑到其他,都信了这番说辞。
郑唯秀暗暗松了口气,与二姐相视抿嘴。
笑是不能笑的,大家正为大姐的不幸难过呢!
瑾王妃因着女儿差不多日日去武安伯府,也知这个事。
她还添了话,说她住在武安伯府照顾女儿那些日子,瞧着那郑大小姐的气色就不好。
没想到是正受着疾病折磨。
郑唯荷捏着手绢儿,眼神小心翼翼的飘扫半圈。
就看到魏母和魏家姐妹在不远处没能挤进来说话。
魏家官品是户部侍郎,即使有个魏大儒,魏家论地位也是没法跟宗室勋贵比的。
只能在外围遥遥示意算是打招呼。
因着大家正在同情他们家大姐,郑唯荷不敢微笑。
只能朝魏家人略略点头。
挨近二姐的身子,腰板挺直了两分。
虽然她是庶出,但在这样的交际场合,魏家人得低她一头。
这就是家门显赫的好处。
若是只有个爵位的没落勋贵,庶出姑娘不值钱。
根本不用妄想能嫁给四品实权官家的嫡出公子。
一个在上升的家族,是不会跟一个日薄西山的家族联姻的。
如今她与魏家二房的公子定了亲,日后就是书香世家的正头娘子。
要是未来夫君争气,说不定还能给她挣来诰命。
那她就不输任何人。
安哥儿已经去往男孩子们游玩的园子。
那里准备举行蹴鞠初赛。
他一进去就站了个好位置,满心期待比赛开始。
结果入场的队伍他还未完全看清楚,肩膀就被人推了一下,要他让开。
毫无防备的安哥儿差点趔趄一下,回头一看不认识,当即恼道:“不让。”
对方本来看好了这位置,走过来慢一步就被占了。
瞧安哥儿眼生又只带了个小厮,没多想的就让他让位。
要换成别人,觉得对方人多又嚣张可能就让了。
但安哥儿自清醒后,就没吃过亏,他岂会任由人欺负。
暗中变换站位,下盘放稳,防止别人再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