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高临下看着二大师救治弟弟的兰墨,神色难有平静。
原来能干的女孩子是这样。
飞奔而至,出手不慌不忙,连太医都未必有这样利落有效的身手。
他看了眼身边面无表情的表哥,能吩咐人及时送去碎冰,这家伙比他都心细。
不,比他都上心。
绥王垂眸看蹴鞠队伍在进行比赛,余光却瞧着郑家那小子。
打架够猛,流血不慌,还睚眦必报。
是个为将之才。
如此看,武安伯府后继有人。
随即心下微哂,有二大师在,武安伯府岂会后继无人。
没什么是她不能改变的。
受了伤的安哥儿不愿就此回家,换了身衣裳要继续看蹴鞠比赛。
郭氏劝了几句没用,只能由着他。
大公主身为主家自然要表达歉意,郭氏没了开始时的迎合心情。
她不说没关系之类的话,只说今日自己女儿算过了,出门不利。
但为了不扫大公主的兴,他们还是应邀而来。
只是没想到,做了防范还是没能让自己儿子避开血光之灾。
这话让大公主得脸又失脸。
只能吩咐自己的人周全些。
郭氏面色已淡,怎么会没关系。
这里是大公主的地盘,蹴鞠场那边有大公主的人看着。
她不信会没人看到别人打她儿子。
只不过是不认识她儿子,就没人出声制止他们打架。
或者是看到欺负人的是大公主亲家的儿子,就睁只眼闭只眼。
这说明在这些人眼里,只要看上去不是显赫人家的孩子,欺负就欺负了,没什么大不了。
如此作为,跟当初那安家女有何区别。
他们武安伯府可不愿跟这样品性的人多接触。
一向不爱与人闲聊的瑾王妃,也一副闲人莫近状。
她为女儿换了衣裙,还给她擦伤的手和膝盖上了药。
要不是女儿要等着武安伯府的人一起离开,她已经不耐烦待在这里。
大皇姐承办这花宴,今年是弄得一塌糊涂。
武安伯府的人又不傻,来到这里被人欺,心里岂会没怨。
她瞧着都生气。
还有楼阁的人她不是没看见,七皇弟为了不成亲的事,都跟父皇杠上了。
还来他们府上求助,想让王爷协助他去西北戍边。
转眼却出现在这花宴上,大皇姐的手段,真是五花八门。
郑离惊知道母亲心里难舒坦,她陪在母亲身边,让两个妹妹跟魏家姐妹去赏花。
叮嘱她们在九曲廊道上走走就行,不要乘船入莲塘。
郑唯秀听到这叮嘱当即奉若圣旨,“二姐,放心吧,我们就不会入荷塘的。”
魏家姐妹听得她们这般小心,问了缘由都说陪着她们在廊道上赏荷。
反正她们来参加花宴的目的不是游玩。
而是结交同龄人,开拓交际圈子。
弟弟被人打,郑离惊自然恼火。
但他不再需要被人保护,还能勇敢对抗。
这是超出她意料的进步。
被人欺虐过的弟弟,需要这样的进步,就是要防止过激报复。
今日出门不利,掐指一算,依然有阻滞。
她只能以母亲为主,守在她身边。
等弟弟看完蹴鞠比赛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