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昪恨!
恨自己仅仅怕粘上血污,就不去仔细检查尸体。
恨手下包裹头颅的时候,没看出来那不是徐知询。
可现在想这些,一切都晚了……
如果徐温父子一起死,吴国大权将顺理成章落入掌中。但如果老的死了,小的还活着。
那就麻烦了……
徐知询绝不会放过自己!
无论杀父之仇,还是夺权之恨。
任何一条都够他掀起兵锋,致自己于死地。
先机已失。
金陵作为徐家父子的地盘,已经成了是非之地。唯有回到江州,才能活命!
而在这之前……
李昪看向生机正飞速流逝的老者。
方才有多想让他死,这会儿就有多想让他活。
有徐温在,自己才有徐知询的把柄。
只要徐温跟着一起回江州,徐知询必然投鼠忌器。
思及此处……
李昪努力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却比哭还难看:“父亲,孩儿为您请最好的郎中,一定能治好您!”
“哈哈哈哈……”
徐温明显没吃这套:“儿啊,你每一本书,每一个字,都是为父用藤条抽着念出来的。虽没看清你的本性,但你的本事,我了如指掌。”
“那唐帝一身暗器独步天下,你知道他为什么用的少了么?阴狠手段终归小道尔。为帝者,赢就要赢的光明正大!”
“你想夺权,首先要讨好的,是这江淮百姓!今日你若携滔滔民意而来,何用在这阴暗房间里动手?又何须担忧你那兄弟?”
“你方才说了,权力之路没有亲情。既然如此,为父怎能成为我儿挂念?”
说完,是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狠狠撞向剑锋。
李昪慌忙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