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离不动声色的松了一口气。
她道:“下次,下次吧。”
苏漾望着她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唇边溢出一抹浅笑,“那阿离可别再食言了。”
“……”姬离一顿,她唇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含糊不清的点了点头,立即走了出去。
……
夜色如墨,长街尽头的秦楼灯火未熄,朱红灯笼在风中摇曳,将青石板路映得斑驳陆离。
不远处,一辆马车静静停驻,车檐垂落的金丝流苏在风中轻晃,每一缕都透着矜贵与暗涌的锋芒。
蓦地,车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挑起。
沈妄斜倚在软绸堆里,一袭红衣似火,衣襟半敞,露出大片冷白的肌肤,在月光下如覆霜雪。
对上姬离的眸光,他眼尾微挑,整个人被眼角那颗泪痣衬的得惊心动魄,偏又眸光愈发妖冶危险。
“妻主……”他嗓音低柔,尾音却勾着刺骨的凉意,“深更半夜,衣衫不整地从秦楼出来……是侍身伺候得不够尽心?”
姬离脚步一顿,抬眸便撞进他似笑非笑的眼里。
沈妄指尖漫不经心地卷着帘上流苏,腕间金铃轻响,每一声都像在人心尖上挠过。
他姿态慵懒,却如毒蛇般步步紧逼,红衣张扬得几乎灼伤人眼。
姬离轻咳一声:“你怎会在此?”
沈妄忽地低笑,广袖垂落时带起一阵幽冷暗香。
他倾身向前,墨发如瀑散落肩头,唇畔笑意艳得肆无忌惮:“侍身若不来,妻主是不是就……”
沈妄眸光一掠,扫过姬离身后半掩的秦楼朱门,嗓音陡然转冷。
“……要宿在别人榻上了?”
夜风骤起,吹得他衣袂翻飞如血,金铃脆响间,那双眼在暗处灼亮如刃,分明含笑,却让人脊背生寒。
姬离尚未答话,他已懒懒伸手指尖勾住姬离的衣袖,力道轻柔却不容抗拒:“上来。”
唇微启,吐息如毒,“侍身今夜……定让妻主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