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最好怀孕揣崽……有孩子在,她还能跑哪去?
油灯放在地上,他双手小心翼翼推动青石板,发出细微摩擦声。
时初裳坐在通铺上活动、活动手腕,随时准备给上来的人一通暴击。
居诸平躺在床上假寐,听见摩擦声微微翘起嘴角。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郑德小心翼翼推不开青石板,咬牙切齿、脚尖儿蹬地依旧顶不开。
难道她们用什么把石板盖住了?
他不甘心继续往上推,直到精疲力竭才不得不放弃,等明天再想办法。
郑德拿起油灯往回走,没发现青石板上血色符咒已经完整覆盖在他后背,渗入皮肤,融入骨血。
第二日清晨鸡鸣,郑德感觉好像背一座大山,只能弓着腰才能走路。
寄宿在家里的人已经开始打水洗漱,郑德贪婪目光落到两个女人身上,暗自下定决心:今晚一定!
郑德后背重得直不起来,让寄宿者自己弄饭菜,他回去继续躺着……这一趟就再没起来过。
郑家村血脉相连的人一个个倒下,新建起来的房子更像一座座新坟。
每个人都肿成两三倍大小,随着艰难走动,可以看见组织液在晃动。
三头神像无人祭拜烧香,血脉子嗣一个个倒下,深山内传来不甘的嘶吼。
村头柳树挂上第一只引魂幡,哭哭啼啼送丧落坟就再没停过。
“造孽啊!”
老人们聚在一起商量村里天天死人,无人送葬的情况该怎么解决?
外面村子都在传,郑家村做缺德事儿招报应,谁碰谁倒霉!
郑家村人病的病、死的死,无人抬棺、无人下葬,有些甚至烂在家里引发瘟疫,女人、老人跟着遭殃。
“郑德家不是有几个年轻人吗?”老人手摇蒲扇出主意,“不如让他们来帮忙?”
“你当别人没想过?”老人敲敲烟袋锅,“昨天郑老三家的去找人!
他们说给郑德一两银子做借宿费,能走的时候会尽快离开!
抬棺材、下葬这种事,不是乡里亲戚,谁愿意帮忙?”
听到这话,老人们想到自己死后无人抬棺,忍不住唉声叹气,感慨“现在的年轻人如何、如何?”
「居诸住进郑家村不到五天,他们都快死绝了吧!」
「你们说会不会因为那个符箓?」
「不可能吧!一个符篆杀死整条血脉?这又是吸血鬼电影?」
「别人或许不行!居诸真不好说!」
「她在副本中从没停止过学习,上一个修仙副本更是啃掉人家整个宗门的阵法书。」
「居诸如果可能做到这种程度,她为什么不进副本就用?」
「也有道理啊!」
……
郑德躺在床板上呼吸困难,他想半坐起来,可惜浑身肿胀翻身都费劲儿。
天天都有吹唢呐的丧葬队从门口经过,听得人心里堵得慌。
“有没有人能来帮帮我?”
“帮我翻个身就行!”
“来人!来人啊!”
门板从外推开,有人逆着光向郑德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