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贵刚拐进胡同口,迎面走过来两个人,那贵没当回事,继续走他的,可是错身的功夫,他的头上挨了一棍子,这一棍子当即把那贵的头砸出血了,那贵毕竟练过,没等第二棍打到身上,一下子就窜了出去,再挨下,说不定得交代在家门口。
那贵要是不喝酒,这一下肯定打不到他,酒后,他 的反应就慢了许多,若不是挨了一下子,他还跑不这么快,逃生的欲望远大于酒劲。
得手的二人没有停留,撒腿就跑,眨眼间就没影了,跑得比兔子还快,显然这事他们经常干,都干出经验来了,见势不好溜之大吉。
那贵捂着流血的脑袋,恨得牙痒痒,要是逮住这俩兔崽子,非得扒了他们的皮不可,竟然敢打警察。
那贵坐着不动,女人一边给他包头一边絮絮叨叨,这让他更加烦躁,当这么多年警察,那贵第一次被人打了闷棍,想都不要想,肯定是王冬干的,别人不敢。
那贵忍不下那口气,气呼呼地出门了,他要找王冬给个说法,别看他是个大老板,问题他那贵是警察,打他那贵,打的是他那贵么,是警察的脸面,料定局长也不会偏袒王冬,毕竟这么多人看着呢。
看到那贵,王冬很惊奇地站起来,嘴里啧啧有声。
”那警官,你这是咋了,喝酒撞树上了还是遇到鬼打墙?唉,你岁数也不小了,也不知道悠着点,来,坐下,再喝杯,酒是消毒的,一喝就好。”
“喝你娘个腿。”
骂着,那贵一脚踢翻了桌子,看到王冬那小人得志的样子他就来气,更何况对方说话的语气让他十分的不爽。
王冬不怒反笑,他制止住想要动手的保镖,笑眯眯地说道:“那贵,你这犯得哪门子邪,今天你不给我个说法,我就找你们局长去,让他看看他的下属是怎么对待我这合法的良民的,老子税交了那么多,这里可不是你撒野的地。”
那贵面红耳赤,论口才,他还真的说不过王冬,他之所以一气之下踢了对方的桌子,还是因为被打,咽不下这口气,王冬这么一说,他顿时明白了,自己过分了。
“你,我踢你的桌子?你让人偷袭我,我打你一顿都不解气,你去告吧,老子不怕,大不了这警察不干了。”
王冬笑了,意味深长的那种,他知道,这那贵是黔驴技穷了,来暗的暗不了,只能耍横了,越这样,他越不怕。
“你说我让人打你,你可有证据?那人是谁,长什么样,你给我指出来。”
那贵指不出来,他压根就没看清,他到哪去指证。
“秃头虱子明白着,就是你的人。”
“我说,你也是当警察的,你不会不知道凡事讲证据吧,没证据的话你叫诬陷,信不信我告你去。”
那贵语塞,论起来自己真的没理,毕竟没有证据,闹到局长那里他也不会获得半点支持和同情。
“你给我等着,要是让我找到证据,哼哼。”
王冬往沙发上一靠,满不在乎地说道:“我再重复一遍,龚野驴该死,一头野驴而已,老子犯不上,你就不问问他得罪了多少人,怎么从大上海跑这南京来的,我就不相信你不知道,他得罪的人海了去了,谁杀他他自己知道,不行你去问他去。”
那贵差点气吐血,这话说得,龚业禄已经死了,让他问他,难道去阴曹地府去问么,那不反面说他也是个死人了。
“你给我等着,到时候可别怪我不客气。”
那贵气哼哼地指着王冬,想了想,又颓然垂下了,这人,嫌疑最大,可是偏偏没有任何证据抓他,无奈之下,他只能说狠话。
“念在你头破的份上,我不跟你一般见识,那警官,以后走路注意点,这次破了头,下次可别把小命丢了。”
那贵伸手掏枪,可是当他把手伸到腰上时,才发现枪不在身上,下班前统一交回了。可是,就这般被对方侮辱,他万般不甘,一个开赌场的混混而已,竟然爬到他头上拉屎了,想当年,他祖上可是有功勋的。
“小子,算你狠,走着瞧。”
那贵气哼哼地出了赌场,没了枪的他跟一个落魄的赌徒没什么两样,可是就这么走了,他又不甘心,什么好处没捞到,还被数落了一顿,这警察当得也太失败了吧。
回到家里,那贵越想越气,想自己一个堂堂的警察被一个开赌场的混子训斥得如三孙子,那贵的心中就升起一股无名的火,那火烧得他坐卧不宁,大有不释放出来会把他烧坏之势。
那贵去医院找龚业禄的小老婆,他总觉得这个女人知道不少,有什么瞒着他,可是,他找到医院的时候龚业禄的小老婆却不见了,一问说出院了,去了哪里不知道。
那贵想了想,决定去龚业禄的赌场碰碰运气,龚业禄没了,赌场还在,说不定能从那里得到不一样的信息。
老板死了,龚业禄几个小弟却为赌场的归属起了纷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那贵去的时候双方打成了一锅粥,桌椅板凳乱飞,就差没动刀枪。
那贵那个气啊,他一个受伤的人,又是便衣,最主要的是手上还没枪,谁听他的啊,那贵思忖了一下,自知制止不了双方,也唯恐祸及自身,就偷偷溜了,他妈的,爱谁谁,反正没他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