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的日光灯滋滋作响,在黄大河头顶投下惨白光晕。
他垂着头,喉结像生锈的齿轮般艰难滚动,双手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指节泛出病态的青白。
张震慢条斯理地搅动着碗里的稀粥,热气袅袅升腾,模糊了他眼底的审视。
瓷勺碰撞碗沿的脆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终于,他咽下最后一口,用袖口随意抹了抹嘴。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么就请暂时回房间,等行动结束,我立刻让你离开。\"
\"你怀疑我通风报信?\"
黄大河猛地抬头,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声音里带着破罐破摔的尖锐。
张震将搪瓷碗重重搁在桌上,碗底与桌面碰撞出闷响,惊得墙角的老鼠窜进阴影。
\"这倒是没有,\"
他起身整理衣服,肩章上的金属徽章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但是我们有保密程序,谁也不能破坏。\"
话音未落,他的背影已消失在走廊拐角,只留下黄大河僵在原地,听着自己粗重的喘息在空荡的餐厅里回荡。
推开会议室的瞬间,混着汗味与墨香的热浪扑面而来。
泛黄的白炽灯管在头顶摇晃,在满墙的资料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
齐老站在长桌中央,花白的头发乱得像团枯草,手里举着放大镜,正和几位老者争得面红耳赤。
缴获的青铜器、拓片铺满桌面,其中几件裹着警戒线的文物还沾着泥土,仿佛无声诉说着地下的隐秘。
\"诸位!\"
齐老见张震进来,立刻像找到了救兵,扯着嗓子喊道,“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就是我关门弟子张震!怎么样,不给我丢人吧!\"
他得意地挺起胸膛,褶皱里都藏着炫耀的笑意。
\"老齐,你脸皮真厚!\"
穿中山装的老者推了推圆框眼镜,嘴角挂着促狭的笑,”怎么坑了人家好生生的孩子来给你送终,你还要脸不?\"
这话惹得屋内响起一阵哄笑,齐老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脖子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抄起桌上的资料就要砸过去。
张震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扶住恩师,另一只手接过资料,脸上堆满笑意。
\"几位老师谬赞了,能跟着齐老学习,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他躬身给众人斟茶,瓷杯碰撞声清脆悦耳,“齐老常说,各位前辈的学识如江海,我这晚辈连浪花都算不上。\"
\"就你小子嘴甜!”中山装老者哼了一声,却接过茶杯抿了口,神色缓和不少。
齐老趁机拉着张震走到桌前,小心翼翼地掀开红绸——一件绿色瓷盘静静躺在丝绒布上,在灯光下泛着神秘的幽光。
\"张震你来的正好,我们正在讨论你的那个秘色瓷盘呢!\"
齐老的指尖几乎要碰到瓷盘,浑浊的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
张震屏住呼吸,目光死死盯着瓷盘流转的光泽。
他想起当初得到它的惊险,掌心不由得沁出薄汗。
\"老师们,你们慧眼如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