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陆压道人当即退了出去。
脚步踉跄,却始终没有回头,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
叶晨又看向了申公豹,说道:“申道友,你一向最擅长唇枪舌剑。”
他将染血的玉佩碎片收入袖中,笑容里带着几分意味深长。
“不知道,可否在劳烦走一遭?”
听到这话的申公豹,可谓是受宠若惊。
他的胡须激动得微微颤抖,眼底泛起泪花。
“叶道友竟如此看重在下...”
自己这是完全被重用了呀!
他抬手擦拭眼角,却蹭花了脸上的油彩,反倒显得滑稽可笑。
而且,叶晨也将他的能力彻底的开发了出来。
想起在阐教时被视作弃子的日子,此刻的知遇之恩更让他喉头哽咽。
他的心中更是对叶晨能有如此识人之明,相当的佩服。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发出闷响。
即便是他在阐教那么多年,也都不曾被发现这样的能力。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又充满坚定。
“申某这条命,从今往后就是叶道友的了!”
还是在叶晨的身边做事,这才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价值。
他起身时带起一阵风,吹得烛火明灭不定,却照不亮他眼底疯狂的光。
这令他内心愈发的欢喜,当即拱手道:“自然是愿意,定不负所托!”
说罢大踏步离去,衣摆扬起的弧度,仿佛要将整个黑夜都撕裂。
在看着两人相继离去后,叶晨便让众人继续在各处镇守。
他负手踱步,每一步都像是在丈量着战场的尺寸。
“严加防范,莫要松懈。”
自己则是前往了关押普贤真人的营帐内。
靴底碾过落叶的沙沙声,与远处传来的更鼓声交织,奏出诡异的夜曲。
为了保险起见,在营帐外镇守的是魔礼红和魔礼海。
两人铠甲相撞的轻响,如同死神的低语,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两位老哥,里面这家伙没闹腾什么吧?”
叶晨抬手拍了拍魔礼红的肩膀,指尖残留的凉意让后者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有叶老弟你的手段,他哪里还能动弹。”
魔礼海晃了晃手中的混元伞,伞面上的符咒发出幽光。
“要审问的话,你进去吧,我们在这里守着就行。”
两人眼中对叶晨也是相当的崇拜。
尽管叶晨是他们的晚辈,但实力摆在那里。
魔礼红想起上次见叶晨斗法,举手投足间翻云覆雨的模样,至今心有余悸。
何况,叶晨所做出来的功绩,可比任何人都大。
这份崇拜,叶晨也是受得起的。
魔礼海握紧兵器的手青筋暴起,暗暗发誓要护好这尊未来的主宰。
至于叶晨要审问普贤真人什么,他们也没打算进去听。
心中都不由得想起来,当初叶晨将那惧留孙捆绑起来,一通折磨的场面。
饶是他们自问脑子也不笨,却没想到还能有那么多花样。
魔礼红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琵琶,琴弦突然发出刺耳的颤音。
看着分明是英俊潇洒,甚至还有几分儒雅之气。
可动起手来,那叫一个毫不留情,就连他们也都能被吓住。
魔礼海想起惧留孙的惨叫,至今仍会在噩梦中惊醒。
那场面太狠了,还是不能看太多,否则难以入眠。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别开脸,不敢去看营帐内透出的昏黄灯光。
叶晨也不在意两人心中想着什么,走入营帐内。
门帘掀起的瞬间,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混着令人作呕的汗酸味。
普贤真人就这么被五花大绑在一根柱子上。
因为神魂被封印了,他和普通的凡人没什么区别。
发丝凌乱地粘在脸上,嘴角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
也就是身子骨比凡人硬而已。
他奋力挣扎,铁链与木柱碰撞发出刺耳声响,却只能在地面拖出凌乱的血痕。
“叶晨!你这个逆贼!”
普贤真人突然暴喝,眼中血丝密布,活像一头发狂的困兽。
“还不快放了道爷我,否则我阐教全力镇压,你等灰飞烟灭!”
“今日我受到的屈辱,来日必定加倍奉还!”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沫溅在胸前的道袍上,晕开一朵朵妖异的红梅。
一连串的说词,根本不简单,也不重复。
不得不说,在这种气急败坏的情况下,普贤真人骂人真有一手。
叶晨抱臂而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叶晨甚至都暗暗记下了一些话,留着以后用。
等普贤真人骂的累了,胸膛剧烈起伏,喉咙里发出拉风箱般的喘息声。
等普贤真人骂的累了,叶晨忽然在手中唤出弑神枪。
枪身甫一现世,帐内温度骤降,地面竟结出一层白霜。
看到这杀伐至宝的时候,普贤真人眼珠子都瞪圆了。
瞳孔缩成针尖大小,喉间发出“咯咯”的声响,仿佛被无形的手扼住咽喉。
“你……不至于吧?”
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缩,却被铁链勒得更紧。
“不是说要审问的吗?你拿着弑神枪做什么?”
“难道你要直接一枪扎死我?”
普贤真人真的有些慌了。
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在地面砸出一个个小坑。
不论他说什么,叶晨就是不回话。
只是慢条斯理地把玩着弑神枪,枪尖挑起普贤真人一缕头发,轻轻一旋便将其绞断。
这种看着自己似乎必死,可是却又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会死的感觉,最为难受。
普贤真人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铁链晃动的声音愈发凌乱。
心中的惶恐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不断叠加,根本无法控制。
甚至就连他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胸膛剧烈起伏,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