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玉佩:“喜欢这个?”
杳杳不说话。
“这料子是我和发妻定情时,她赠我的。”
杳杳:???
她也没问啊?
她歪了歪头:“那你送了她什么?”
“我那时家贫。”
顾傅居:“不敢高攀她。”
“幸得岳父看重,她也不嫌我是寒门出身。”
她说给小姑娘听。
“我那时什么都给不起,只能给她一声承诺。”
杳杳明白了。
比她还空手套白狼。
别人都把她当做女娃娃,可此人和她说这些,仿佛她该知道,或者早该听懂似的。
她一下子就好像成了大人,忍不住:“那你对她好吗?”
顾傅居温声:“尽我所能。”
杳杳点头,人小鬼大:“是要这样的。”
“我阿爹就说,要对媳妇好。”
她蹙眉:“可我认识的人里头,除了我爹爹,旁的男子都做不到。”
杳杳举例:“就我隔壁的何老汉,也偷腥呢。”
是的。
她到现在还不忘抹黑到底。
真的很努力了。
光凭这一点,杳杳就觉得顾傅居不像坏人。
顾傅居却道:“可我却不是好爹爹。”
“我把她弄丢了。”
杳杳:……
她看向顾傅居的眼神就不对了。
可她又不会安慰人。
她干巴巴:“这……这样啊。”
挺惨的。
她试图转移话题:“你找我阿爹是有什么事吗?”
顾傅居:“你爹娘……”
他微顿。
“是我的恩人。”
杳杳纳闷了。
她怎么不知道。
不过,她没有过多纠结。
她就觉得,这人要请她吃点心,说得通了。
她稍稍放心下来。
沿着泽县最繁华的街道,姑娘往前面带路,就很忙。
一下子摸摸头上的珠花,一下子又踢踢石头,一下子东张西望,还不忘跑到街道乞丐那边打探。
“今儿生意怎么样?”
探出脑袋去看对方手里的破碗。
见里头只有可怜兮兮的几枚铜板,她就很操心。
“看样子不太好啊。”
严叔为此忧心忡忡:“咱们姑娘真的……”
“戒备心还是不够重。”
今日是主子也就算了,回头要是别人,姑娘怕不是要被恶人拐走?
顾傅居却不语,他只是掌心摸索着嘉善所赠,他从未离手过玉佩。去感知上头的纹路,眼前又是夫妻心心念念能蹦能跳的清莺。
从未有过的心安,还有满足。
严叔见不得姑娘伤怀。
只见啪嗒一声脆响。
破碗里头多了一枚金子。
乞丐不可置信中忙磕头:“多谢贵人,多谢贵人。”
杳杳见状若有所思,她变得格外安静,一路上没有再闹幺蛾子,直到走到素心斋。
姑娘哒哒哒跑过去。
她显然来过很多回,小手点啊点。
“这个,这个,这个,我都要。”
她扭头,看向要给他付账的人。
“你不急着去我家的吧,我能去二楼包间吃吗。”
顾傅居却立在素心斋门口,视线落在不远处的衙门,以及对面的镖局。
念及严叔刚才还说姑娘不够警惕的话,顾傅居一怔,眼底骤然漾开温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