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满地狼藉,沈小念歇斯底里地瞪着他。
“我不要你管我,我就是爱他,就算他不爱我又如何?我乐意舔着他。”
“我求你了,你放过我行不行?”
“你再敢阻止我去找他,我死给你看。”刀尖划破皮肤的瞬间,温热的血液溅了他满脸,同时也凉了他的心。
“哥!”顾娇娇的惊呼将顾言拽回现实。
他浑身冷汗地惊醒,发现掌心被指甲掐出四道血痕。
车窗外,沈小念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只有后视镜里,一片金黄的银杏叶粘在玻璃上,叶脉间渗出暗红,像极了沈小念当年割腕时溅在他白衬衫上的血点。
“到家了?”他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顾娇娇担忧地递来湿巾:“你刚才一直在喊她的名字……”
湿巾擦过脸颊时,顾言突然僵住——指尖仿佛还残留着梦中鲜血的黏腻触感。
“不过是做了个梦罢了。”
他面无表情地将湿巾揉成一团,精准投入路边的垃圾桶。
推开车门的动作干脆利落,仿佛刚才在车上失态的根本不是他。
顾娇娇急忙追上去。
一路上,她欲言又止,最终也只是轻轻叹息,并未出声。
路灯将兄妹俩的影子拉得很长,顾言挺直的背影在夜幕中显得格外孤独。
顾娇娇悄悄打量大哥的侧脸。
她原以为徐欢的出现已经治愈了自家大哥。
直到今夜沈小念突然现身,她才惊觉那些伤口从未结痂,只是被主人精心掩藏在光鲜的西装之下。
就像此刻,顾言扣西装纽扣的手指关节发白,那是他情绪失控时才会有的小动作。
也是。
十几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轻易忘记。
新的情感只是起到了麻痹和治愈的作用,但并不能将伤疤彻底抹去。
大哥终究是伤得太深了。
以至于他明明开启了第二段感情,仍旧无法对第一段彻底释怀。
顾娇娇有点心疼顾言。
第一段爱的深浓时突然被甩,第二段则是未能开花结果。
都是真心喜欢,却始终未能如愿一次。
*
和这边压抑凝重的气氛不同。
徐欢这边,气氛暧昧的月亮都躲进了云里。
酒店套房的房门刚合上,徐欢就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按在了玄关的墙壁上。
裴承的掌心扣住她的后颈,带着酒气的吻铺天盖地压下来,炙热得仿佛要将她融化。
他的唇舌长驱直入,攻城略地般扫过她口腔的每一寸,吮得她舌尖发麻。
徐欢仰头承受着这个近乎暴烈的吻,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他胸前的衬衫,布料在掌心皱成一团。
“唔……”
细微的呜咽声刚从喉间溢出,就被他更深的吻吞没。
裴承另一只手掐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提起来抵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