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比宽衣解带更叫人心慌。
带了薄茧的指腹,收着力道,描摹过胭脂晕染过的眉眼。
“有没有想过,倘若你十五岁便嫁与我,洞房时会是什么光景?”
他的嗓音如带蛊惑,几乎十足轻易地,闻蝉就去设想了那样的场面。
十五岁,第一次嫁人就能嫁给他,自己应当很雀跃,也很紧张吧?
毕竟一切都是很新鲜的。
想着想着,吐息便又急促几分。
一个轻之又轻的吻落下,印在唇瓣上。
十足的认真、珍视,仿佛是两人第一回亲吻对方。
颤巍巍的眼睫抬起来,闻蝉望着人愣了愣,随即却失笑。
“怎么了?”男人问。
闻蝉点一点自己的唇,“我要把脂粉先卸了。”
朱红的口脂印在男人下唇,将他本就俊朗的容貌衬得近乎妖冶。
谢云章起身陪她去卸。
看着艳丽的脂粉化在水中,洗出一张白净的芙蓉面。
再是卸去钗环,简单洗漱,两人才终于清清爽爽坐回喜帐中。
闻蝉也不知,是否是他说要像十五岁就嫁给他一样。
他亲手来褪自己的嫁衣时,认真地,一颗一颗解下金扣。
还问她:“会怕吗?”
此刻的闻蝉当然不怕。
但她想,十五岁的闻蝉,应当还是会惧怕这陌生的场面,不习惯和三公子关系的转变。
所以她轻轻点头。
得到的,是男人更耐心体贴的对待。
他会一遍一遍亲吻,安抚,如同对待未经人事、惴惴不安的少女。
直至引得她着急难耐,才慢条斯理地满足她。
闻蝉含着热泪明白了,这就是他期待已久的洞房花烛。
他想要两个人,从头到尾,完完整整地在一起。
哪怕不能实现,假的也好。
柔软的掌心被男人指关侵入,十指严丝合缝抵到一起。
今夜是格外温吞的一夜,每次睁开眼,闻蝉都能看见他压制着汹涌情潮,幽黑到仿佛要将她拆骨入腹的眼。
起初他体贴地问“还好吗”,到后来似再压抑不住。
抱着她的腰肢,前额紧贴着她的小腹说:“杳杳,为我生个孩子吧。”
灵肉合一,带着灭顶般的欢愉。
她唯一能做的,便是也紧紧拥住男人,微张着唇送出一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