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什么叫给他下药?”
“大师兄这句话的意思,和我想的是同一个意思吗?”
时宁容现在说话的表情和语气,与他平时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而听见这话的全场弟子,都震惊了。
事到如今,那个婢女也不用再继续说什么了。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
她们早上去收拾莫溪芜房间的时候,必定是发现了昨夜的狼藉。
所以才如此吞吞吐吐。
原本稳坐钓鱼台的林正,脸色也随着时宁容的话落,骤然变了。
“竖子!休要胡言乱语,难道你以为阿芜没了,你就能随意地败坏她的名声吗?”
“她的名声,哈哈,她有什么名声?你们把她当个宝,她这种贱人,也只有你和冷峰这两个瞎了眼睛的才会将她捧在手心上。不是要审我吗?来,往生镜掀开,我给你们看看你的好徒儿到底是什么人!”时宁容浑身颤抖癫狂,癫狂大笑。
随着莫溪芜和冷峰的死去,留在他手里的那颗妄妖之眼就相当于没有了任何价值。
而自己后来遭遇的一切,也是因这里面的内容而起。
心生贪婪,算计不成反被算计。
如今一切尘埃落定,他想要忘记那段事情,重新开始。
所以在昨日夜里,他看了一遍妄妖之眼的内容后,选择彻底将它焚毁。
可是偏偏阴差阳错。
今天,他遭到了林正的怀疑和审讯,
他现在已经撕破了自己最后一层遮羞布,把自己的不堪放在所有弟子的面前供他们品鉴。
那莫溪芜也别想干干净净地离开这个世界。
往生镜的回溯,会将他昨日里观看妄妖之眼的情景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他也要让所有人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贱人!
“怎么,你不敢吗?宗主。你不是戒律堂曾经最自诩公正的长老吗?既然要审我,那就继续吧,你在担忧什么?”
林正骑虎难下。
脸色随着时宁容的话,越来越黑沉。
可周围所有人的胃口,都被时宁容吊起来了,皆是眼神怀疑地看着林正。
他为何不敢?
他在替莫溪芜掩饰什么?
堂堂一宗之主,最忌讳的就是没有了名望和信服度。
林正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别的办法,纵使她再疼爱莫溪芜,也不可能断送自己的政治未来,去给她遮掩什么。
更何况他为她做的已经足够多。
溪芜泉下也不会责怪他。
心里这样安慰完自己,林正像是解开了一层厚重的枷锁般,一下子浑身轻松起来。
他抬头,义正言辞道:“我无意于替阿芜遮掩什么真相,只是站在一个疼爱他前辈的角度,希望你不要这么中伤他。你也不必这般咄咄逼人,我只是想要查明真相,不论真相如何,都会给全宗弟子一个公平公正的交代。既然如此,那就请往生镜吧!”
时宁容毫无惧意地站在了往生镜前。
过去十二个时辰里发生的事情,好似观影般在整个广场浮现。
所有弟子所有长老的视线,都被镜中的景象吸引。
时宁容的日子过得十分规律,处理宗务,修行,以及早上洗一次澡,中午洗一次澡,晚上洗一次澡。
到了晚上。
令人瞠目结舌的事情发生了——
他拿出了一颗妄妖之眼。
妄妖之眼可以投射录制的影像,画中画里,穿着喜服的新嫁娘和一名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