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毓见她这副模样,又好气又好笑,强撑着坐直身子,却因动作太大扯到伤口,闷哼一声捂住手臂。
这声闷哼让陈星淼瞬间慌了神,小跑着过去扶住他:“别乱动!伤口又出血了!”
她掀开他的衣袖,原本包扎好的绷带已经被鲜血浸透,暗红的血迹蜿蜒而下,在苍白的皮肤上触目惊心。
萧子毓却趁机扣住她的手腕,将人拉近,灼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垂:“娘子这般关心我,不如...”
话音未落,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他偏过头去,指缝间渗出点点血丝。
陈星淼看着他虚弱的样子,心里又疼又急,眼眶也跟着发酸:“都病成这样了还贫嘴!”
她用力挣脱他的手,转身去拿干净的绷带和金疮药,嘴里还不停地念叨,“早知道就不该由着你胡闹,非要逞强...”
萧子毓倚在软榻上,目光追随着她忙碌的身影,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看着她认真换药的模样,发丝垂落下来,在脸颊边轻轻晃动,他突然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
“等你愿意的时候吧,我不想你后悔。”
陈星淼的手猛地一颤,手中的金疮药粉洒落些许。
她抬眼望向萧子毓,却见他苍白的脸上带着一抹温柔的笑意,那双漆黑的眼眸里,此刻盛满了从未有过的深情与克制。
他…好像有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小姐,我把大夫请来了!”
春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伴随着匆匆的脚步声。
陈星淼慌忙别开眼,低头专注于手中的绷带,可泛红的耳尖却出卖了她的慌乱。
大夫进门时,正撞见她半跪在榻边,手指微微颤抖着为萧子毓包扎,而平日里冷厉的萧子毓则倚在软垫上,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全然不顾袖口渗出的鲜血。
“这伤口怎么又裂开了!”老大夫捻着胡须直摇头,“萧公子本就高热未退,这般折腾,若再引发感染……”
他话未说完,陈星淼已紧张地攥住药箱边缘:“先生快看看,可有法子?”
萧子毓却在这时轻笑出声,抬手想碰她发顶,却被大夫拍开:“别动!”
陈星淼也趁机往后退了半步,脸颊烧得滚烫。老大夫一边调配药膏,一边絮絮叨叨:“老夫行医数十载,从未见过这般不省心的病人。陈小姐,你可得看住了他!”
这话让萧子毓挑眉看向她,眼底笑意更甚:“娘子听到了?往后可要对我严加管束。”
陈星淼瞪他一眼,却默默将新换好的绷带又紧了紧,直到确认不会再松开。
待大夫开了药方,春桃领人去抓药后,屋内又陷入寂静。萧子毓忽然拉住她的手腕,顺势将她拽到榻边坐下。
陈星淼想挣扎,温热的掌心却贴在了她冰凉的手背上。
“别动。”
陈星淼僵着身子,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热度。
萧子毓两只手将她圈到怀里,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有意无意的轻轻吹着气。
陈星淼浑身一颤,脖颈处泛起细密的战栗。
“萧子毓…你人设掉了。”
她小声嘀咕着,萧子毓却笑得越发深了起来,轻轻含住她的耳唇。
“什么人设?娘子,我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