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爱护幼崽的兽人,更是不会允许幼崽出门。
“外面可真冷啊,太阳那么大也依然很冷,我那时候小,整个身体都被淹没在雪里,大阿父没办法,只能背着我上山。”
“我们不知道走了多久,久到我身上都冻得没知觉了,大阿父才停下。”
“其实我一出门就后悔了,这么冷的天,根本不好玩。”
“大阿父带我找了个避风的坡,又捡了许多木头点燃火堆,他跟我说他听到了猎物的声音,要去捕猎,要我等他,他很快就回来。”
“大阿父看我的眼神很奇怪,有悲伤,有愧疚,我当时不明白,我就想,马上就有吃的了,大阿父为什么会难过?”
“我就催促他快点走,免得猎物跑了,等抓到猎物,回去就能让阿母填饱肚子,阿母肯定开心。”
但是寒季就连巨兽都很少出没,哪里会有猎物呢?
“在我的催促下,大阿父走了。”
“我一直等啊等,等到火堆熄灭,等到天黑透,都没等来大阿父。”
当时的无助彷徨,已经随着时间逐渐消磨,若辉的讲述中只有平静。
“那时候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被丢掉,只以为是大阿父迷了路,才找不到我。”
“我害怕极了,边走边喊,可无论我怎么喊,整片山上,就只有我一个人。”
若辉摸索着抓住身侧顾盼的手,低低的笑了,“其实我很佩服你,能靠自己长这么大。”
顾盼没明白。
“可你不是……”
故事到现在,情况已经明了。
既然若辉能活到现在,跟他讲述自己的过往,不就代表若辉靠自己活下来了吗?
若辉摇头,“不是。”
“山上积雪厚,几乎是寸步难行,不记得走了多久,久到身体冻得僵硬。”
“我当时就想,我是不是就要像阿母说的那样,要死了。”
“其实我挺开心的,死了说不定就能见到阿父,他最疼我了,就是见到阿父之前,有点冷。”
“可就在我冻得身体僵硬,几乎失去意识时,我突然听到一连串的巨响。”
“像是什么大体型动物踩在雪地里奔跑的声音。”
听到这里,顾盼瞳孔猛地一缩,心也跟着小若辉揪起来。
他几乎瞬间想到那是什么声音。
巨兽。
寒季动物不会出来,巨兽也会因为寒冷躲在巢穴内。
但巨兽大多不会冬眠。
有些运气不好的兽人,饿的狠了想上山碰运气,就有可能碰上不怕冷又闲的没事想出来遛弯的巨兽。
巨兽本就难以抗衡,加上山上积雪厚,体型较巨兽小的兽人,跑起来根本毫无优势。
那种情况下,几乎没有生还可能。
顾盼下意识握紧若辉的手。
即使知道这是多年前早已过去了的事,但他依旧跟着揪心。
他实在无法想象,当时还是个幼崽的若辉,究竟是怎么脱险的。
若辉这个当事人倒没觉得有什么,他侧过身子,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两人紧握的双手。
“别担心。”
“某种意义上来说,我运气还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