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儿子毒死老子,不可能吧?那还有人性吗?”
“嘘,保不准真是官官相护呢。”
张四面色煞白,但依旧嘴硬:“大人,我们兄弟俩一向孝顺,杀人要有动机吧?”
“是啊,大人,判案得讲证据吧?”张五也叫嚣。
“看来你们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岑大人懒得废话:“带仵作、人证上堂。”
仵作被请请来,他身后跟着一和万宝楼店小二打扮的人,再之后,是个身材魁梧的刀疤脸汉子。
看到最后一人,张四兄弟俩瞪大眼,结结巴巴喊:“二哥。”
张二目光复杂看了眼俩弟弟,收回视线,上前一步,单膝跪地行礼。
“安家军,千夫长,张二见过大人。”
岑巩颔首:“免礼。”
“本官经张二同意,让仵作进一步验尸,发现些东西。”
说话间,他目光落在仵作身上。
张四兄弟不同意验尸,他特意去了安家一趟,本想通过安小将军,促成验尸一事。
安小将军写信给安将军,安将军虽哀痛,但不能擅离职守,干脆派张二回京,全权做主。
张二前几天就到了,安小将军亲自接的人,只是为了防止打草惊蛇,没有公开露面。
仵作机灵的接过话头:“死者瞳孔放大、皮肤鲜红……且胃袋内发现毒药残留。”
“经过初步检查,是砒霜。”
围观之人张大嘴,还真中毒死的?
张四面上惊愕,质问:“大人,就算家父是中毒身亡,也不能证明和我兄弟有关啊。”
“是啊,大人,您是不是弄错了,我爹被毒杀,你该找真正的凶手才是。”
张五也嚷嚷。
两人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二哥,你帮我们说说情啊,你常年不在家中,可是我们兄弟俩照顾爹的。”
张二眉宇中带着疲惫,声音沙哑:“老四、老五,二哥给你们个机会,现在说实话,为什么要杀爹!”
张四兄弟哪能承认,拼命喊冤枉。
而岑大人安排今日公审,已经掌握全部证据了。
“带张四媳妇上来。”
一个穿着粗布麻衣,面色苍白的女子被带上来,跪在堂下。
张四狠狠瞪她一眼,语气却温和:“茹娘,你怎么来了?家里孩子怎么样?你可别乱说话,多想想孩子。”
茹娘浑身抖了抖,不敢看他。
岑大人一个眼神,自有衙役把张四拉开,顺便堵了他的嘴。
“张四媳妇,据本官调查,张老爷子临死前,最后一次吃东西,是在家中,当日正是你做饭?”
“是,民妇和弟妹,一人一天轮流做饭。那天早上,民妇做的粥和鸡蛋羹。”
茹娘老实巴交道。
“但民妇没下毒啊。民妇做饭中途,当家的,当家的说,缸里没水了,要民妇挑水,当家的帮我看了会儿火。”
“呜呜呜!”张四使劲挣扎,要不是衙役压着,他估计想咬茹娘了。
茹娘攥紧拳头,来之前,她就想明白了。
大人们说的对,张四不靠谱,亲爹都能下手,对孩子们也不好。
嫌弃她生了三闺女,根本不待见她们。
她只有实话实说,保全自己,孩子们日后才能有个依靠。不能为了男人,犯糊涂。
“当家的难得主动干活,把早食端上桌。”
“爹一出门,就没了。当天夜里,我起夜见当家的兄弟家,鬼鬼祟祟在后院烧什么,我怕挨打,就没敢露面。”
茹娘知道的不多,没真的看见下毒,但也足够人推断出什么了。
“呜呜呜!”张四急得直冒冷汗。
好在张五能说话:“大人,那晚我们兄弟俩,是给爹烧纸而已,爹尸体在县衙,我们只能在院里烧纸,聊表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