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定邦松开手,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赵将军可知,宁国三百万大军在阳上州寸步难行?可知上靖城米价已涨至百两一石?” 他将信拍在赵破虏胸前,“也就是说,我宁国不会再支持新罗了。”
“不可能!”
赵破虏第一反应便是不信,可他将密信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后,这才不得不接受现实。
“那我们怎么办?”
萧定邦缓缓走向了城墙,看着城下激烈的战斗,缓缓摇头:“还能怎么办?自然是回宁国了。”
“那这些...........”
赵破虏指着城下的新罗大军,话说到一半,便再也说不出口了。
虽然这些将士都是新罗人,可这段日子以来,跟随他们南征北战,就这么丢下这群人不管,他是实在是做不出来。
萧定邦皱眉,他自然是明白赵破虏的意思,思索良久,这才叹了一口气。
“传令,大军撤退,将此城让与他们吧。”
“哎........”赵破虏轻叹了一声,道不尽心中的无奈。
萧定邦站在城楼上,望着新罗士兵们慌乱撤退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转身看向赵破虏,只见对方正凝视着手中的佩刀,刀身映出他紧皱的眉头和眼底的挣扎。
“赵将军,” 萧定邦轻声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如今宁国局势动荡,我们回去或许还能为朝廷效力。”
赵破虏沉默片刻,终于缓缓点头。
他抬手将佩刀收入鞘中,转身下令:“全军听令!丢弃辎重,轻装撤退!”
夜幕降临时,宁国大军已撤出陀平州三十里。
萧定邦望着身后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城池,心中突然想起出发前宁西的叮嘱:“务必守住新罗,切勿让东周势力蔓延。”
如今看来,这句叮嘱早已被战火撕得粉碎。
“报 ——!” 一名斥候突然策马而来,“启禀两位将军,我军后方已无追兵!”
萧定邦与赵破虏对视一眼,同时勒住战马。
萧定邦沉默片刻后,他转身看向身后集结的亲卫队,沉声道:“传令下去,新罗军就地解散,愿意跟我们回宁国的,可以随行,其余人……自谋生路。”
赵破虏咬了咬牙,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很快,消息传遍军中。
新罗士兵们面面相觑,有人愤怒,有人茫然,也有人丢下武器,直接便跑了。
此地的消息,很快便传到金城。
鲜于仓得知这消息后,当场吐血三升,直接被气晕了过去。
没了宁国的支持,新罗又是义军的天下。
义军又回到了那种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状态。
每到一座城池,城内的百姓便主动打开城门,若是有守将反抗,势必遭受到义军的血洗。
鲜于仓醒来后第一件事,便是将朴佑派了出去。
如今,也只有朴佑大军可堪一用了,这也是整个鲜于氏,最后的底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