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两年前的真相(2 / 2)

他后悔昨日回府后,只是简单问询了母亲两句,没多做调查。

薛茂民记得崔关禾刚告老还乡,来到兰城时,曾提起过他那嫁给定宁侯堂兄的外孙女。

兰城离汴京甚远,他并不知晓汴京的种种,是以看向秦瑾烟的眼神里,便多了几分忌惮。

毕竟他这个小小的地方知府,怎敢得罪定宁侯?

衙役将秦瑾烟的呈上的家书转递给薛茂民。

再一对比,家书的字迹和那两份试题,有着细微的差别。

薛茂民不敢轻易将对比结果说出口,这必然对他的准女婿,王义濡不利。

是以他抬眸望向王义濡,等他先表态出声。

王义濡却是半点不慌不忙,反问关心地出声询问道:“如何?笔迹是否一样?”

薛茂民答得谨慎,客观陈述道:“秦氏呈上的家书和这两份试题的笔迹,看起来不尽相同,或许不是出自一人手笔。”

王义濡引导道:“会不会家书是仿的?”

他之前在汴京为官,侯府的事有所耳闻,知道齐明宏一家死的死,流放的流放。

秦瑾烟是毫无靠山,否则怎会跑来兰城投靠一个外祖父?

他完全不惧怕秦瑾烟。

反正崔关禾现在不能言语,事情真相如何,不随他一张嘴?

薛茂民附和的点点头:“这的确说不好,我对崔老的字迹不熟,难辨真假。”

好在这些质疑,先前在崔家便经历了一回,秦瑾烟有经验地出声道:“知府大人、王大人若质疑我呈上家书的真假,大可以去崔府,寻其余我外祖父的字画来做比对。”

王义濡心里烦躁不已,但始终觉得如今知晓真相的两人都是“活死人”了,只要他咬死不认,牵扯不到他。

他看向崔信,继续指控道:“崔信,你不惜毁坏你祖父的名声,来构陷我,可对得起你崔家的列祖列宗?”

“你个狗娘养的王义濡,到底要装到什么时候?!”崔信朝王义濡扑过来,“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个恩将仇报的狗东西,替我祖父……”

他刚一动,便被两个衙役按住。

王义濡下巴微仰,冷声道:“我与崔家无冤无仇,老师待我甚好,我为何要害老师?”

江元音反复看了黄氏几眼,见其仍退缩不前,心里虽失望,却也理解。

不想被王义濡控场把握节奏,她看着他,突兀问道:“王大人两年前就知道,崔信和薛小姐有议亲对吗?”

一但王义濡承认,这便是他和崔家的“冤仇”,是他所作所为的动机。

王义濡自然不会回答。

他没那么蠢。

他知道这个问话是个圈套,自然不会往里跳。

江元音也不急,不再追问,而是侧目看向黄氏,问道:“夫人,崔老爷子‘中风’是哪一日,你可还记得?”

黄氏仔细回忆,随即摇头道:“只记得是七月下旬,时隔太久,我已经记不得具体日子了。”

这时跪地的陈郎中出声说道:“我记得,是七月二十七日!”

他急声补充道:“我们‘怀安堂’是有出诊记录的,我第一回替崔老爷子看诊那日,就是两年前的七月二十七日。”

江元音没想到最能派上用场的人竟是陈郎中。

她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随即看向主位的薛茂民,徐声问道:“知府大人,薛小姐中毒出事那日,也是两年前的七月二十七,对吗?”

此案王义濡最大的助力,是薛家薛茂民。

而只要薛茂民知道薛梓玥乃王义濡所害,自然要反目。

王义濡似被踩中尾巴,终于有些许慌了,慌乱间转移话题重点,冲薛茂民道:“崔信屡次朝我动手,扰乱公堂秩序,薛知府不惩戒?”

闻言,黄氏终于按捺不住,挡在崔信面前:“不要伤害我儿!”

她抬头看向王义濡,道:“是我对不起你!与任何人无关,你收手吧!”

“你怎么算计我,想让我名声尽毁,被人戳脊梁骨,亲手毁掉自己儿子的仕途,被崔家不容都行,但你万不该,这般对老爷子啊!”

“两年前,乡试在即,我为我儿去求老爷子,偏偏老爷子太死板,宁可让我儿放弃入仕,也没想过要帮帮他走走捷径。”

“原本他不管我儿也就罢了,分明你已经是学问好,有望高中,试图一片光明,他还对你格外上心,替你写举荐信,为你铺面。”

“不仅于此,老爷子还要帮你去薛家说亲的,我实在气不过,凭何好事都让你占尽了?分明我儿才是他的亲孙啊!”

“于是我骗了老爷子,说替你先去探探薛家的口风,却上门替我儿和薛小姐说了亲……”

王义濡怔在原地,费劲挤出几个字符:“你……说什么?”

“错的是我,你恨错了人!”黄氏目不转睛的盯着王义濡,道:“老爷子真心诚意待你,对你比对其亲孙要好上百倍,可你却对他下毒手,王义濡,你良心如何能过得去?”

王义濡浑身僵硬,怔在原地,口吻生硬的回道:“你用不着为了诬陷我,编造这些谎言。”

这不可能。

……他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