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发生的一切,都被六位亲传纳入眼底。
南糖糖气鼓鼓道:“这人怎么还死性不改?”
院落内的妇人皱着张脸,捂着腹部疼痛难忍:“我不是这个意思,以前我们俩一起打拼,我想我要是变得更厉害,能帮你的就更多了。”
“什么一起打拼,这泼天的富贵和家产,没有我你连个屁都不是!”
富人咬牙切齿,将越来越高的声音压低:“你还拿破晓门那群贼子威胁我,他们也跟你一样,都是废物,都鼠目寸光,都异想天开!”
楚无冷眼,轻蔑道:“她若是能大声呼唤,破晓门用不了多久就能把这狗东西带走。”
秦念面露不快:“连勇西城内都还有人这样,别的地方更不必说。”
她用眼刀了那富人一眼:“这狗玩意十二年的梦白做了。”
突然间,一声婴孩啼哭破空。
富人院落隔壁的院落中,仆从抱着孩子站在院中轻声哄着。
但这婴儿一点也不领情,哭声嘹亮震天。
谈清梦并不像另外几位亲传那样激动,她望向婴儿:“你们看那个孩子。”
她脸上露出柔和的笑容:“如果说现在的人们身上满是伤痕,那么那个孩子长大以后,记忆中会有无数伤痕,但是身上却不一定会有伤痕。”
“等到这个孩子长大了,又有新的婴儿降临世间,等到新的婴儿长大了,这些人不论是记忆中还是身体上,都不会再见伤痕。”
“也许要等到很多代婴儿成长,才能够完全不见伤痕。”
“那个时候,人们便会理所应当的认为没有伤痕才是合理的,而让那些人以那时的目光看待现在,必然会觉得这是完全不合理的。”
叶怀君:“时间是改变一切的载体,他们就是乘着时间往前的微光,在时间的承托中,学习、进步、变化,审视过去,探索未来。”
南糖糖嘻嘻一笑:“他们在破晓门的引导下会发出更大的光芒。”
秦念扬眉:“改变确实不是件一蹴而就的事,需要在时间中不断淘洗。”
“可以说,每个人、每件事、每句话都是推动时间淘洗一切的力量,这些微弱如小颗粒,但堆积在一起会变成不断膨胀的山。”
秦念从婴儿身上移走目光,盯住富人:“但我看他实在不痛快,当下也想做推动这一切的颗粒。”
萧洛:“怎么、做?”
五个人带着困惑看向她。
秦念足尖轻点,跃向富人的院落:“揍他!”
屋顶上五个人不约而同愣在原地。
他们对视一眼,纷纷觉得这样的发展竟然完全不在意料之外。
只是唯一的问题,就是小师妹现在不得动用灵力打架。
五个人又纷纷担心她克制不住,争先恐后跳下去追逐她:“小师妹!”
伴随着衣袍翻飞声,男子的痛呼声像把剑刺了出来。
秦念收腿,扭头警告妇人:“你要是心疼他就闭嘴,不然连你一块揍!”
妇人已经被六个戴着奇形怪状面具的人给吓愣了,望着秦念张嘴瞪眼,一时没有反应。
谈清梦和叶怀君把妇人扶起,柔声安抚。
前方倒地的男子挣扎着起身,这一脚把他踹的意识发懵。
秦念气势汹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男子:“三师兄,揍他!”
南糖糖一见楚无准备拿阵法,立刻跑上前摁住富人,往他身上招呼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