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龙宫，在挂有“朝龙”二字牌匾的精舍门外。

杨止抬起手，抓住门上的金质龙首所衔住的门环，进而叩响大门。

良久过后，里边才传出声音。

“进来。”

杨止推门而入。

只见，那张与单人床无异的龙椅上，除了沈仙佑外，还有一位红裙女子，但那女子的衣衫颇为凌乱。

肩头与脖颈之间，还有一圈血红印记。

“红月，你先出去吧。”

“是。”

在经过杨止身边时，杨止鼻头蹙了蹙，等到红月关上门后，她便开口问到：“这姑娘，也是蛟龙？”

“马上就不是了。”沈仙佑说。

“能看的出来，她身上的妖气已经没有多少了，但陛下刚才与她在做些什么？”

沈仙佑抬起手指，抹了一下嘴角残余的血腥。

“没有恩师想的那么龌龊就是了。”

“你在饮龙血？！”

杨止眼眸间尽是不满，她也明白了，为何沈仙佑即不苦练体魄，又不修身养性，还能一直保持着高水准的修为质量，敢情是在进行这种旁门左道！

沈仙佑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给杨止拉了把椅子坐下。

“恩师，饮龙血对我的修为益处，充其量只占两成，之所以要饮龙血，实际上就是与一日三餐没有区别，只是吃的东西不再是五谷而已。”

在杨止的记忆里，沈仙佑和当初的小孩子没有区别。

只是突然看见这一幕，有些接受不了而已。

当初那么可爱且调皮的学生，今日为何会走上茹毛饮血这条道路……

杨止忍不住叱骂道：“你如此修行，怕不是要成仙！”

这绝不是夸赞的言语。

就好比一个老母亲骂自己的孩子，成日不吃饭，光吃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你不认为我会成魔就行，况且她们的血可比世间大多食物要干净的多。”

沈仙佑早已习以为常。

从最初的勉为其难，到现在的津津有味，如今再来回味一番，味道确实不错，这也是驾驭她们真身的代价，但却不能算是负面代价。

想着想着，看向杨止的眼神，忽然有了变化。

修行分支的不同，导致肉身也会有所不同，就好比张婴和顾怜霜，前者犹如甘泉之水，后者犹如烧喉烈酒。

好恩师的味道，不知是怎么样的。

沈仙佑也意识到。

自己的食量越来越大了，红月方才都快受不了了，都没有喂饱……要不然也不会因为食欲，对杨止起念头。

杨止也看见了沈仙佑的眼神变化，并未斥责，而是摆出一副长者的架子说道：“克欲静心，方为正道。”

“恩师，你是没饿过，等你饿极了，看你还能不能说出这番大道理。”沈仙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