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月小声说:“可我很快就会离开。”
叶炎怔了一下后笑道:“没关系,我长驻以后,有家属探亲日。”
当天灵月的工作并没有心不在焉,反而更专注,因为叶炎身边,他们很快就能独处。
灵月的任务是带着小组同志登船,然后将她画的那些地方,一一复原。这段期间他们做了很多模型,尽可能地先将破坏后的大船复原。
这份工作最少需要一个月,也就是说灵月和叶炎可以在基地相处一个月。
说起来他俩已经结婚好几年了,可在一起的时间全部加起来也不够一年。
一直忙到晚上十点,灵月才疲惫又兴奋地回到宿舍,然后被舅舅喊住:
“小叶在我这等你呢。”
叶炎跟在灵月身后,两人静静地上三楼,开门进入房间,关门的瞬间,思念之情如洪水决堤。
叶炎将她抵在门上,一手扶着她的后颈,一手搂着腰,而她两手围住叶炎的脖子。
吻的难舍难分,直到空气全部被掠夺完,久违地头晕感传来,灵月才大口呼吸着停下。
她靠在叶炎怀里,许久才回过神来。
“吃饭了吗?”
两人异口同声,随即同时点头。
叶炎又加一句:“我已经洗过澡了。”
灵月脸一红:“那你坐一会,我去洗澡。”
洗澡要去公用浴室,灵月用最快的速度洗完,又拿桶接了一桶水。生怕被人撞见,脸不知是被热气蒸的,还是害羞,全程红着。
回到宿舍,叶炎已经关好窗,并且把她靠墙的小床拉到了中间。
灵月的脸红的像云霞,这家伙也太迫不及待了!当然,她也迫不及待……
基地的宿舍隔音效果很好,不用棉被堵墙,隔壁也听不到啥动静。
中途帐子掉了,叶炎直接把帐杆拆下。枕头和被子几次掉到床下,被拿上来又掉下去。
一直折腾到凌晨一点,叶炎依旧不满足,还笑说:“灵月训练的很强啊!之前我大力一点,你都受不住。”
灵月脸红的滴血,用唇去堵他的嘴:“别说话。”
凌晨三点时,两人才相拥着胡乱睡一觉,叶炎开窗通通风,散散屋里浓郁的味道。
刚巧海面升起一轮明月,灵月靠在他怀里,看着月光如水,海面上层层月色涟漪,只觉像梦一样。
“叶炎。”
“嗯。”
“你真的在我身边。”
叶炎笑了,将她搂的更紧。灵月的手指在他背上轻划,突然划到一道新疤。
她惊的坐起:“又受伤了?”
叶炎一把握住她的手,不让她再去碰那道伤口,轻声道:“已经没事了。”
然后,月华之下,叶炎看到她的眼睛比月光还要亮,两滴星光坠下,仿佛坠到他的心尖上。
他只觉心头一颤,慢慢地握着灵月的手主动去抚摸那道疤,声音越发地轻:“真的没事了。”
“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
叶炎低声道:“那你先跟我说说,你们在澳国发生了什么?”
“我听说一个女同志,只身犯险差点被当间谍抓住,才带回那些资料,没想到是你。”
两人都在报喜不报忧,电话也好,信件也好,只说思念和生活中的趣事,从来不将危险讲给对方听。
此刻,相拥着聊起各自面临的危险时,那是比身体契合更让人心动的,来自灵魂的契合。
这一夜,灵月对叶炎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谢谢你支持我。”
叶炎说的是:“因为我爱你。”
接下来的一个月,是灵月这一年最快乐的一个月,白天她忙着工作,从早上登船到晚上才下船。
舅舅直接搬到船上睡,工作时她也会碰到叶炎,但夫妻俩只会在无人之时,最多握一下手,问一句有没有吃饭?
叶炎能准时回宿舍,但灵月不行,有时候一个项目没做完,大家都沉迷其中,无人提出‘下班’,灵月自然也不会走。
好几次都忙一个通宵,但是只要她宿舍,不论多晚,都会看到叶炎用搪瓷缸为她煮的红糖鸡蛋,或者莲子羹。
他笑说:“舅舅教我的。”
如果叶炎刚巧当天的任务是登船,夫妻俩都会开心一整天,因为可以一起吃午饭和晚饭,叶炎也能陪她加班。
偶尔有那么一天,因为零件不足或是等待新资料的到来,能准时下班,两人就会和舅舅一起去散步。
谢舅舅这点情商还是有的,知道小夫妻是不好意思独自出来散步,怕被熟人调侃。
所以只要到了人少的沙滩,舅舅就借口不想走了,让他俩自己去。
只有四处无人的时候,两人才会牵手。叶炎很会挖蛤蜊,在海岛那里学的经验。
黄昏时夫妻俩提着桶赶海,晚上就清水煮了当宵夜吃。灵月对每一天都充满期待,再也感觉不到一丝枯燥。
她甚至想留下来正式服役,还是叶炎劝她冷静:
“想想你的梦想,灵月,你的聪明才智,在外面更能展示,如果你真的留下来,只能做翻译的工作,你甘心吗?”
灵月突然惊醒,是了,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攒功德改变叶炎的命运。
谢舅舅也劝她,笑说:“你在这里的工作,很多同志都能取代。但你赚钱的能力,却没几个人比得过。
瞧咱们现在,因为经费不足,很多项目都得拖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