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听着陈士兴嘴里那句“会害死你的”,只觉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他没好气地打断:
“行了行了,别跟我这儿演午夜惊魂,你当我三岁小孩吓大的?”
“赶紧的,《脉诀》拿出来给我看看。”
陈士兴打了个长长的酒嗝,眼神迷离地看着李凡,忽然问道:
“李先生……嗝……你……你以后……是不是……就准备当个大夫了?悬壶济世,救死扶伤那种?”
“我干什么关你屁事?”
李凡被他这跳跃性思维搞得有点烦躁,
“我自己的事儿多着呢,以后走哪条道,我自己都还没谱。先把你的破书给我,别磨叽!”
陈士兴摇了摇头,脸上的醉意似乎消散了些,眼神也清明了一瞬,语气却斩钉截铁:
“书……真没有。”
“我操!”
李凡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差点把桌子掀了,
“你他妈耍猴呢?!
刚才不还说给我看一眼?
先弄本假医书糊弄我,现在酒喝到位了,又他妈说没有?
老登,你嘴里到底有没有一句实话!
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尝尝什么叫‘害死你’的滋味!”
他往前逼近一步,身上那股刚杀完人的煞气还没完全散去,吓得陈士兴一个哆嗦。
“真没有!李先生,我没骗你!”
陈士兴连忙摆手,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那玩意儿……邪性得很,我……我早些年就找机会给毁了!留着就是个祸害!”
李凡眯起眼,盯着他,判断着话里的真假。
陈士兴看李凡不信,急忙补充道:
“但是!但是书虽然没了,可……可我能告诉你一些事!关于……关于我家老头子的一些秘闻!跟《脉诀》的源头有关!”
“他老人家的事?”
李凡动作一顿,心头微动。
“对对对!”
陈士兴见有门儿,立刻点头如捣蒜,
“咱们去镇上!去酒吧!那地方热闹,有气氛!咱们边喝边聊!走走走!”
说完,也不等李凡反应,他自己就跟后面有狗撵似的,跌跌撞撞地朝着小院门口冲去。
李凡看着他那副德行,心里暗骂一句老狐狸,但为了那所谓的“源头秘闻”,也只能压着火气跟了上去。
镇上的小酒吧,灯光昏暗,重金属音乐震耳欲聋,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劣质香水混合的味道。
五颜六色的灯光旋转着,舞池里挤满了随着节奏疯狂扭动的人群。
李凡一进来就皱紧了眉头,这鬼哭狼嚎的环境,怎么谈事情?
陈士兴却像是老鼠掉进了米缸,一双眼睛瞪得溜圆,放着贼光,四处打量,嘴里啧啧有声。
“找个角落坐下再说。”
李凡忍着把他拎出去的冲动,低声说道。
“坐啥啊!卡座不得单收费?”
陈士兴一脸肉疼,
“省点!钱得花在……嘿嘿……刀刃上!”
他猥琐地朝着吧台附近几个穿着清凉、浓妆艳抹的女人努了努嘴,喉结滚动,咽了口唾沫。
“李先生你看……你看那个妞儿的腿!我滴乖乖,又长又直!”
“还有那个!那个胸脯!鼓囊囊的,有料!”
“哎呀,这个脸蛋儿真水灵,掐一把肯定出水……”
陈士兴像个刚进城的土包子,对着那些所谓的“公主”评头论足,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李凡嘴角抽搐,心想这老家伙是几辈子没见过女人了?
“你看上哪个就去哪个,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李凡没好气地道。
陈士兴搓着手,在人群里扫视了一圈,最后目光锁定在一个角落卡座里独自喝酒的红裙女人身上。
那女人身材火辣,一头波浪卷发,红唇似火,透着一股成熟妩媚的风情。
“就她了!”
陈士兴眼睛一亮,指着那女人,
“红裙子那个!够味儿!带劲儿!”
李凡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客观评价:
“眼光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