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他……
男人一头青丝黑黑亮亮的,如同缎子一般,用玉冠束成高高的马尾,身材颀长,一身月白色云锦制成的袍子紧紧地包裹住他挺拔健硕的身子。
那面料柔软贴身,垂感极好,在太阳下散发出淡淡的光芒,看着波光粼粼。
衣料遮掩下,男人蓬勃紧实的肌肉线条流畅,若隐若现,充满力量与生机。
这怎么看,都不像一个久坐轮椅的病秧子该有的身材。
还有他这几次不经意露出的身手,可见武功非同一般。
好个慕言,他果真心机深沉,这么多年藏得真深,也怪他,没有及时识破他的伪装,以至于现在处处受他掣肘,朝中势力快要被慕言瓦解干净了。
而他怀里的江漫雪,竟丝毫没有抵触男人的触碰,乖乖地靠在对方胸口。
此时,她低着头,目光死死地停留在自己的手腕上,面上平静无波。
那是他刚刚握住的地方。
这般情形,让慕辞心口蓦地一慌。他瞬间想起,自己刚刚感受到危险,竟下意识松开了紧握着江漫雪的手,侧身闪在安全处,唯独将江漫雪留在了危险里。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事。
他焦急地想想江漫雪解释,自己不是故意的,而是……而是什么,他在心里酝酿了半天,竟发现此时不管说什么,都显得太过虚伪和多余。
慕辞心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想,罢了,江漫雪是他的妻子,夫妻本是一体,相信她定会理解他的。
大不了今后他对江漫雪宠多着些,再让管家去库房多挑些好东西送到琼花阁,就当是刚刚的赔礼了。
不对,莫子卿已经搬出去了,等这次回去,他就可以让江漫雪搬回她从前的蒹葭苑了。
这样一来,她心里的隔阂也该消散了。
“你……你怎么来了?”
“不来又怎知,你顶着我堂堂逍遥王妃的名头,还能被人欺辱成这样?”
江漫雪瞬间噎住。
心里不由得涌上一股委屈。她也不想这样啊?可她一没权势,二没靠山,早就已经被这个封建的男尊女卑制度压折了脊梁,喘不过来气。
别说反抗了,就连苟延残喘的活着,都已经是一身以身入局、以命相搏才换来的结果。
如此,她还能怎么做?
现在的她,说得好听是逍遥王妃,可实际上,她只是夹杂在慕言和慕辞兄弟权势相争中的炮灰,什么时候香消玉殒,犹未可知。
慕言看她又陷入了自己编织的凄凉情绪,眼中有心疼,有无奈。
他一把将她拦腰抱起,什么都没说,就往府外走去。江漫雪急忙挣扎,却被他用力按住。
“别动,抱紧了,摔下去受伤的可是你。”
“可是我……”
“我知晓,相信我,都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