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衿便端着药碗奔了去,“驸马,你怎么带这样多的人来了!”
孙书礼皱眉,“不是你担待不起王爷耽误治疗丧命的风险,叫我把能搬的人都搬来劝药?”
秦衿轻轻一咳,“现在不需要叫人来了,麻烦驸马把人全带走。”
孙书礼侧目,“这些人一个二个这二日没见着王爷,挂心得不行。好容易我安排车马把人接了来,没见着人我怎么把人全带走?你搞什么鬼?皇上说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弟是吧?”
秦衿总不能说夜半三更安主儿在王爷屋里呢吧,眼看着安主儿对王爷冷脸好几个月,才第一次主动来看望王爷,要是再被皇上或者王妃给羞辱,那不是安主儿又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秦衿看了看王妃和皇上,又看了看安主儿的阿兄范长云,便对驸马说,“你怎么把人带来的,就怎么把人全带走。”
驸马他面无表情,“秦衿,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秦衿严肃道:“我后来想了一下,我愿意承担驸马被公主阉割的后果。誓死也要执行王爷的命令,王爷希望今晚上清净一下。您速速领人退去。”
驸马他盯着秦衿,居然无话可说,安静了半晌,言道:“这样,你往外轰吧。我能力有限,任务交给你了。”
说话间,太后、贤妃到了跟前,太后先出声,“末儿呢,那孩子可是用了药了?”
说着就睇了一眼秦衿手里端着的汤药,心中一哽,“才煎好了药,还没有用下?”
太后对皇上展开全方位指责,“皇上不问青红皂白,便带半数朝廷文武来王府搜脏银,并且还骂跑了末儿素日宠幸的妾房同长孙,更是给了末儿那孩子一剑。末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哀家也不活了。”
皇上连忙回答,“朕这不是亲自来看望末儿了么。当时委实不知当年龙袍由皇后栽赃,脏银由太子交代家仆往末儿书房加塞。这才误会冤枉了末儿。”
秦衿忙对太后言道,“药用了药用了,王爷刚睡下,各位主子莫牵挂,不如夜里先回去歇着,明儿一早再见王爷吧。”
贤妃挂心儿子,那孩子这些年为了她、姜玉以及民安在苦苦撑着,在一鼓作气往上爬,这次突然消极不用药,很不像他的为人,她这个做娘的,极是担心,她说:“你这个孩子,药分明还端在手上,怎么说起谎来?”
陈子宴说,“世兄怎么样了?秦衿,你别挡道,让我们进去看看。”
范长云也分外关切,“我进去劝世兄几句,他兴许就答允用药了的。”
秦衿浑身僵了又僵,王爷要是知道他透露王爷行踪,害安主儿被一大群人堵在屋里,他不能想象王爷的表情,而且来人有王爷的妻子,父亲,以及安主儿她哥,这样夜半三更的,那不是叫一大堆人质疑安主儿作风和人品呢。
主要这宅子是爷送给安主儿的,不请自来的是王爷,要是因为这事害安主儿被质疑人品不端,使安主儿更厌恶王爷,他真的可以去死一死。
秦衿一手端药,一手义正言辞的推拒道:“不必劝药。王爷是一位爱国爱民、爱人爱己的人,自己想通了已经用药。我手里这碗属于夜里加餐。”
皇上把眉毛皱成一个川字,“朕进屋去看看皇儿。大家也随朕进去。各显神通,劝末儿把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