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虎一边往茅房走,一边继续和小厮搭话:“我看你们在这儿干活,好像还挺清闲的,看来你们主人家对下人挺好的吧?”
小厮撇了撇嘴,冷笑一声说:“好个屁呀!前几天我们少爷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吓得我们这些下人都小心翼翼的,哪还敢偷懒啊?”
阿虎心里一动,表面上却装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说:“这可真奇怪,我听别人说,你们少爷平时挺和气的呀。”
小厮嗤笑一声,压低了声音说:“你肯定不了解我们少爷,他三天两头就打骂下人,一喝多了就撒酒疯,连路边的狗都被他踹过。就说那天晚上……”小厮突然停住了,像是觉得自己说多了,赶紧闭上了嘴。
阿虎一看有戏,马上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悄悄塞到小厮手里,低声说:“兄弟,我这人就爱听点新鲜事儿,你这话说一半,可把我给馋坏了。你再给我讲讲呗,我保证就是听听,绝对不会告诉别人。”
小厮接过银子,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贪婪,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压低声音说:“那天晚上,少爷喝得烂醉才回府,脸色黑得吓人。
后来来了个浑身是伤的人,看样子像是刚跟人打过架,走路都摇摇晃晃的,一进院子就和少爷进了屋。
两人关上门后,屋里就传出打骂声,还夹杂着几声闷响,像是有东西被砸了。我当时好奇,就想过去看看咋回事,刚走到门口,少爷就扯着嗓子吼我,让我滚远点,那声音凶得就像要吃人似的。从那以后,那个人就再也没出来过。”
阿虎故意做出一副震惊的表情,瞪大了眼睛说:“你们少爷也太过分了吧,你好心去看看,他还骂你。对了,兄弟,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看着怪可怜的。”
小厮摇了摇头,声音更低了:“当时天太黑,我没看清那人的脸。不过我听老王头私下里说,那个人好像是钟家的少爷,钟子谦。”
“钟子谦?”阿虎故意拖长了声音,装出一脸疑惑的样子,“他不就是前几天死的那个吗?我听街坊邻居说,他死得可惨了。”
小厮脸色一下子变了,连忙摆手说:“别问我,我啥都不知道!那天的事儿,管事的下了死命令,谁要是敢提一句,就直接赶出府去。
你要是想打听,找别人去吧,可别把我给扯进去!”说完,他把银子揣进怀里,挑起水桶,头也不回地走了。
阿虎也没再追问,转身离开了。他的脚步比来时快了许多,脑子里一直在想着小厮说的那些话。
钟子谦带伤进李府、屋里传出打骂声和闷响、之后再也没出来……这些线索连起来,似乎指向了一个可怕的真相。
阿虎回到林府,把在李府打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向林萧禀报了一遍。林萧听完,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说:“阿虎,你再把小厮说的话,详细地说一遍。”
阿虎赶忙说:“他说那天晚上李轩喝得烂醉,来了个浑身是伤的人,像是钟子谦。两人进了院子,屋里传出打骂声和闷响,他想去看看,被李轩骂走了。
后来那个人就再也没出来。小厮还说,管事的下了封口令,不许任何人提那天的事儿。”
林萧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低声分析道:“钟子谦带伤上门的那天,正好是我当街揍了李轩之后。
接着李轩醉酒,钟子谦进府,之后就没了动静……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玉佩出现在巷口,时间和地点都能对得上。”
阿虎连忙点头,着急地说:“公子,我看肯定是李轩干的!钟子谦死在巷口,玉佩是他掉的,那天晚上他肯定是在李府被李轩砸死,然后李轩把他的尸体拖到巷口的。”
林萧却冷静地摇了摇头,说:“先别急。现在这些都只是旁证,虽然能拼凑出一个大致的推测,但还缺少直接证据。我们不能仅凭这些就认定李轩是凶手。”
林萧挥了挥手,让阿虎退下。他独自坐在书房里,目光落在那块玉佩上,暗暗发誓:“李轩,你要是真的是凶手,我一定会找到证据,让你原形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