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似笑非笑盯着承恩公。
承恩公被他的视线看得有些心虚,很快又理直气壮看了回去。
太子算什么东西?
他的靠山可是太后!
张杳沉默看了承恩公一眼,埋头禀报了暗道的事:
“暗道布置得极其隐秘,好在卑职手底下有人细心,眼尖瞧见假山暗处刻了一道记号,乃是边疆常用的。”
毋庸置疑,应当是吴庸刻下的印记。
太子正要说上两句,围观的百姓突然发出一阵阵喧哗:
“快看!皇宫似是走水了!”
坐在马车里的林净月闻言,立刻跳下马车远远望去。
只见乌漆嘛黑的皇宫上空,燃起熊熊火光,照亮小半天空!
此时已经深夜,这场大火分外明显。
林净月和太子视线交错,两个人同时命令道:“来人,快快进宫救火!张杳,看住承恩公,别让他跑了。”
皇城司飞快拨开大晚上不睡看热闹的百姓,空出一条足够马车自由出行的道路。
汀南坐在车辕上驾马车。
车厢内,林净月抬手覆在太子隐隐用力的手上,轻声说出自个儿的猜测:
“宫里许是出了什么事。但父皇乃是天子,自有老天爷庇佑相助。”
皇宫几十年不曾走过水,前几日刚下了一场大雨,更不可能起火。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只怕跟吴庸脱不了干系。
太子明白她的意思,父皇稳坐龙椅多年,怎么可能猜不出三皇子等人的想法?
三皇子府和镇国公府被围,两方不可能轻易认命。
借父皇生病逼宫,是唯一一条出路。
父皇既然料到他们的举动,就定会留下后手,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太子沉默良久,突然紧攥林净月的手,问她:“孤若当不成皇帝,你待如何?”
林净月正要细想,就被太子加重的力气打断。
她莞尔一笑:“皇位若属他人,只怕我与殿下,都活不了多久。”
还待如何?
两两奔赴九泉呗。
深夜大街上人不算少,毕竟京城不宵禁,连天一片都是灯光火光。
好在有皇城司的人跑在前面开路,马车顺顺当当来到宫门口。
“且慢!太子殿下恕罪,没有陛下的手令,夜间谁也不得进宫!”
*
惠敦王不比三皇子和镇国公他们话那般多,命人押上几个皇子皇女跪在泰丰帝面前,平静地道:
“陛下,还望快快交出玉玺,写下传位给肆然的诏书,自请退位。”
见泰丰帝不为所动,惠敦王随手接过一把剑,一剑刺穿二皇子的手掌。
二皇子冷汗顿时冒了出来,死死咬紧了下唇,没有痛呼出声。
周肆然见状眉头一皱。
惠敦王信手抽出剑。
二皇子手掌上的鲜血‘呲’地冒出,流了一地。
太医战战兢兢缩在一旁,动也不敢动。
“老五啊,你狠得下心眼睁睁看着你的孩子们没命吗?
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我给你一个机会,我数三个数,数完你不写传位圣旨,我就杀你一个儿子。
再数三个数,你若还不动手,我可就动手了。”
泰丰帝冷冷看着他,没有阻拦,也没有求饶。
惠敦王对泰丰帝的不识趣,非常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