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逸尘一听这话,原本随意的语气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声音都不自觉地变了腔调,急切地问道:“玉郎,你快告诉我,是不是出大事了?”
姜玉郎沉声道:“赵云舟死了。”
闫逸尘一听,惊讶地问道:“云舟死了?怎么死的?他虽说能力不算最强的,可也不至于出什么意外,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详细说说。”那话语里满是关切,显然对赵云舟的死很是意外和震惊。
于是,姜玉郎便简短地把赵云舟死亡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从听到幻音,到赵云舟陷入恐惧,再到最后那惊恐死去的模样,都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听完之后,闫逸尘不禁叹息了一声,语气中满是惋惜地说道:“云舟,那可是个苦命的人啊,当初我收留他的时候,他真是奄奄一息的,身上没有一块好肉,全是被虐待后留下的伤痕,差那么一点儿,可就阴阳两隔了。他平日里虽然胆小怕事了些,但是学东西很快,人虽然在担当方面确实有些欠缺,可对他们分舵下面的弟兄那也算得上是很上心的了。只是没想到啊,他竟然死在了他最害怕的梦魇之中,唉,真是造化弄人呀。”
闫逸尘心里明白,说到底,有过那种极端经历的赵云舟,是很难再轻易相信任何人的,他心中的扭曲与正常往往就在一念之间,即便对待自己,恐怕也是一样的。
不过,有着一颗游侠心的闫逸尘,自然与其他几位长老不太一样,他向来不在乎这些,更善于不按套路出牌,不然当初也不会力排众议,把赵云舟提到分舵主的位置上了。
闫逸尘接连叹息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不过,云舟的能力我是了解的,能在他身边潜藏这么久的鬼,一定是借助了某种‘介质‘,才能做到这般神不知鬼不觉的。”
“介质……”姜玉郎听了,脑子反应极快,顿时觉得这话好像对自己有了关键的启发,心里琢磨着,能藏在暗处,又能发出那诡异的声音,莫非借助的是黑暗?黑暗可不就是影子、黑影、阴影嘛,这么一想,姜玉郎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有些想通了,心里豁然开朗起来。
当下,姜玉郎就想到了查验这一猜测的办法,他可是纯阳之体,想着要是把自己的血抹在玄风镇魂扇上面,然后用扇子去擦过那厉鬼躲藏待过的地方,一定会有反应。
想到这儿,他迫不及待地准备立刻回到那现场,去找晚上灯光照出影子的区域,好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
心里有了主意,姜玉郎的心情也轻松了些,便又开启了闫逸尘的玩笑,笑着说道:“行,前辈,那您就好好干吧,多听容姐的话,我先忙去了。对了,您也忙着搬料哈,大件的记得放那个蓝色的货架子上面~”
闫逸尘一听,愣了一下,赶忙说道:“等一下,我才说了两个字,这么快,你就受到启发了吗?你这小子,脑子转得够快的呀。”那话语里既有惊讶,又透着几分欣慰,觉得姜玉郎这悟性真是不一般。
姜玉郎没有白和七爷八爷打交道,从黑无常那里也学了点东西,笑着回道:“那必须!前辈一字千金,足矣!”
闫逸尘听了,不禁再次感叹自己当初可真是没挑错人,现在的姜玉郎进步的速度简直超乎想象,他隐隐有种感觉,这个年轻人以后的前途那可真是不可估量,仿佛闫家的这个舞台对他来说,都只是一个过渡罢了。
闫逸尘又语重心长地说道:“玉郎啊,说真的,我看出你的忙碌,也看出你为闫家所做的一切。是鱼,就该在大海里畅游,我认为你正在做适合你的事情。”
闫逸尘又说道:“其实吧很多人很累,原因就是一直提着的那口气不肯松,怕失去,怕后悔,一直提着那口气多累啊,你看我不争不抢,这不是也逍遥快活吗。”
“所以......”
闫逸尘还想说些什么,可低头一看手机屏幕,却发现早就挂断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姜玉郎在说完那句一字千金就挂断了。
闫逸尘苦笑摇了摇头,喃喃道:“这孩子,挂电话也不说一声。显得我无病呻吟,自说自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