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亚生动演绎他的体面原则,微笑着给谭绫又补了一针,能保证对方最大限度地失去反抗能力。
这种无痛注射技术据说最先是被用于给小孩打针用的,不知道被哪个天才给看中了研发成了暗器。
药品剂量很小但效果显着。
昏迷中的年轻人身体微微蜷缩,似乎是感到了痛苦。诺亚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感觉手底下的人似乎变得僵硬了一瞬。
诺亚若有所思,盯着这人看了一会。
他知道谭绫醒了,于是故意不吱声,二十多秒后,等到他开始戒备地绷起身体时,这才恶趣味地发出友好的声音:“嗨。”
“……你是谁。”谭绫不再伪装,他抬起头,眸光如同一柄森凉的剑刃,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凶意:
“你不是泰安那个家伙。”
诺亚晃晃脑袋:“诶,那我是谁呢。”
从这句话中捕捉到了一点不同寻常的意味,谭绫微眯起眼,显得他那双狭长的眼睛狡猾非常。
“你认得我?”这个披着张假皮的家伙,口吻很是奇怪,似乎在有意地引导自己去思考他的身份,谭绫笃定地:“你是军部的人。”
某种意义上是个正确答案。但不是诺亚想要的答案。
“我和你说过的吧,要小心背后,谭绫哥。”诺亚在谭绫狠厉的注视下慢悠悠地开口,算是给他提了个醒。
某段遗失已久的回忆再次涌现,那是在诺里卡庄园里的某个夜晚。
当初还是个半大孩子的诺里卡的小公子,就是这样趁他发着牢骚的时候,从背后给了他一下,让他输得一败涂地。
出人意料。
“……”谭绫向后一仰,眉毛绞到一起去,沉默着思索片刻,忽然笑了出来:“诺亚,”他用一种很轻佻的语气轻唤:“你可不该在这里啊……上将竟然会舍得?”
“怎么会不该,做自己该做的事而已。”诺亚脱了外套垫在地上,不大讲究地盘着腿坐下,和人面对面。
这是一种愿意沟通的放松姿态,他的一系列动作似乎让谭绫尖锐的态度稍微往回收敛了一点。
“该做的事?”谭绫扬着调子,无不讥诮:“什么是该做的事,帮助残次品们对付自己真正的同胞。”
诺亚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确实如此,虽然你好像搞错了一点。”
谭绫抬抬下巴,愿闻其详。
“我根本不在乎你们之间的争端,于我而言,他们是不是残次品都无所谓,你们是不是同胞也无所谓。”
“那什么有所谓呢。”谭绫问。
诺亚不说话了。
谭绫同他对视,彼此笑里藏刀,笑着笑着,忽然在某一瞬间,猛然沉下脸:“你真以为温德尔上将是什么割肉饲鹰的大好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