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都是普通打工的，换老板也不至于丢工作，你是不是担心的太早了？”曾凡不想掺和他们两口子打架的事。

“唉，你是老师傅，又有技术在那摆着，就算裁人也裁不到你，我这些年可是把厂子里的头头脑脑都得罪遍了，没有老板保着，他们分分钟把我玩儿死！”李东东感觉前景很悲观。

“那也不一定，说不定新老板就喜欢你这样的工人呢，不过你这个年纪，也该学会收敛锋芒了！”

“看不惯的我就得说，我一辈子就是这样的人！”

“不是让你跟别人同流合污，而是你应该思想上成熟一点，很多时候你以为正义的观点，未必正确，你看到的可能只是一部分事实，很多事情不是非黑即白，没有完美的解决办法，你嘴上是痛快了，对于实际解决问题并没有太多帮助，反而增加别人的困难，能不招人记恨吗？”曾凡躺在沙发上说道。

“我管不了那么多，老曾，你说起来一套一套的，不去当官可惜了！”李东东躺在另一个沙发上。

“别人都以为管理是美差，有权力对别人发号施令，感觉挺不错，在我看来那是最费神的工作，我宁愿出体力，不愿意在那方面费脑子！”曾凡也有自己的坚持。

“哈哈，这方面咱俩是一样的人，哎，老曾，你跟刘小民的表小姨子处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喝上你们的喜酒？”李东东大笑过后，又忍不住八卦道。

“还早着呢，人家未必能看上我！”曾凡含糊过去。

“她要是看上你那才是有眼光，那些以貌取人，以财取人的娘们都是傻逼，她愿意跟你谈，当然是发现了你的优点，你应该抓住机会，别拖太久，又不是小姑娘了，找机会生米煮成熟饭，把她弄舒服了，自然就成了！”李东东以过来人的身份指点他。

“不说了，睡觉！”曾凡不想讨论这个话题。

李东东知道他脸皮薄，以为他是不好意思，也不再继续，两人都不说话，一会都睡着了，会议室响起呼噜声。

午休过后继续工作，尽管是做了十几年的工作，曾凡仍然能保持很高专注度，这也是他做出来的架子返工率最低的关键。

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工作不忙，他们都是到点下班，最近这些年劳动法执行的越来越严，他们这样的私营小厂也开始给他们交社保，也有了周末休息日，大家的思想观念也慢慢转变，不再为了多挣点就拼命卷加班，更主要是现在单子少，加班完了没事干，挣得反而更少不值当。

曾凡因为骑自行车上下班，早上的时候汽车少点还好说，晚上通常都不会加班，尽量在天黑前到家，没有路灯的马路上骑车太不安全了。

他骑着自行车刚出厂门口，就看到于素心那辆紫色小车停在路边，看他出来还放下车窗玻璃跟他招手。

下班的时间，好多同事都看着呢，曾凡感觉这女人好像故意的。

“你怎么在这？”

“我来接你下班呀，把你的车子放后备箱，那次咱俩一起买的龙虾你没吃到，今天我又买了，这次让你尝尝！”于素心无视他的黑脸，这些日子已经熟悉了。

曾凡不想在这继续展览，把车子放进后备箱，坐到副驾驶上。

汽车起步的速度就是自行车的上限，时速六十公里那就是自行车蹬飞了也追不上的速度，原先他蹬自行车要二十多分钟的路程，五六分钟就走完了。

小地方没有秘密，这段时间于素心的车子隔三差五停在这里，附近的街坊邻居都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关系，当初好奇的目光也消失了不少。

曾凡把山地车搬下来，于素心抱着装龙虾的泡沫箱子跟在他后面，一起进入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