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又转向钱渖吩咐道:“钱校尉,汝速回魏郡前线,告知伯约将军,七日内援军必至,务必固守待援!”钱渖闻言,领命疾退。
待朝会散后,刘睿留下杨再兴与庞统商议细节,忽闻殿外传来争执声,却是董允拦住宦官,执意要面见刘禅。
刘睿轻叹一声,对杨再兴道:“伯父,董尚书忠直耿介,父皇若再不临朝,恐生事端呐。还请您再劝劝父皇吧……”
杨再兴闻言,正色点头道:“臣这便前往宣室殿,此番定要请陛下临朝听政。”
刘睿略一思忖,抬手道:“伯父,孤与您一同去!庞司空,也随我等来吧。”言罢,三人便快步走出了大殿。
三人刚迈出殿门,董允便已撇开宦官,快步迎上,神色颇为不善地问道:“殿下、二位大人,这是欲往何处呐?可是要去宣室殿面圣?”
刘睿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忙赔笑打岔:“董太傅,这都退朝了怎还未回府啊?莫不是……您也想随伯父与庞司空,去孤那东宫蹭顿午膳?”
董允冷着脸抽出袖中戒尺,扬手作势:“殿下,何必明知故问?莫不是想尝尝这戒尺滋味?”
刘睿见状,忙摇着手躲到杨再兴身后,一脸慌张地道:“太傅莫要当真……莫要当真!孤只是玩笑罢了……”
杨再兴摇头轻笑,上前按住董允握戒尺的手,低声劝道:“董尚书,您怎将戒尺带进了宫来?此处人多眼杂,您好歹给殿下留些体面……”
董允挣扎未果,怒哼一声:“振武,此事你莫管!我这戒尺可不是为殿下准备的。只是今日,若见不着陛下,我便……便撞死在这殿前,以全先帝知遇之恩!”
说罢,他老泪纵横,道:“先帝啊……您若在天有灵,便睁眼看看吧!微臣,实在是有负所托,愧对您的信任,既教不好陛下,如今就连太子殿下也……”
话语未落,庞统便上前帮着劝阻道:“董尚书,何至于此啊?您……切莫在此哭闹了,此事若是传将出去,于陛下威望有损啊……”
董允闻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极力挣脱出左手来,指着他的鼻子,怒骂道:“住口!庞士元,你还有脸劝我?先帝与陛下待汝一向不薄,可汝自入朝以来,身为重臣,却不思多加劝谏陛下。陛下之所以变成如今模样,与汝脱不了干系!若孔明在此,何至于此啊!”
庞统本不欲计较,但听闻“孔明”二字陡然变色,忙拍开董允的手正色道:“董休昭,莫要太过分了!别人怕你,我却不惧,你不过是仗着先帝的恩宠,拿着太傅的身份压人罢了!汝有何真才实学,敢妄议我与孔明?”
说着,他将目光转向杨再兴道:“振武,你且放开他!今日,我倒要好好与他争论一番……”
刘睿见两人争执升级,忙上前阻拦:“二位大人莫要争执!孤……带汝等去面见父皇还不成嘛!”
说着,便与杨再兴一左一右地隔开二人,转身快步朝宣室殿走去。
待来到宣室殿外,向来不用通禀的刘睿与杨再兴,便迈步进入了殿中。董允见两人走远了些后,忙压低声音道:“庞司空,多谢了!方才,董某言辞间多有得罪,还望庞司空海涵。”
庞统闻言,释然一笑道:“董尚书,言重了!你我皆是为了大汉社稷……为报先帝知遇之恩罢了!倒是庞某,自返京后便与朝臣疏于走动,改日若寻得机会,定当与休昭把酒言欢。”
董允听后,哈哈大笑,与庞统击掌为约,道:“好,正合我意!你我一言为定!”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这正是:魏郡军情急如火,朝堂争议烈似潮。忠言逆耳臣心赤,且看君王临殿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