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情渐渐变得有些焦急,额头上的汗水也越来越多,打湿了面前的桌布。但他咬了咬牙,暗自告诉自己不能放弃,必须做到尽善尽美。
就在他有些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之前一次类似的维修经历。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重新回忆起当时的操作步骤和关键要点。
然后,他再次拿起工具,按照记忆中的方法进行调整。这一次,他更加沉稳,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自信。
终于,在经过无数次的尝试和调整后,准星恢复了正常。此时,月光已经悄然从窗户照了进来,如同一层薄纱轻轻覆盖在营房里。那柔和的月光在枪管上投下一条银线,闪烁着清冷的光芒。
凌晨两点,整个营区沉浸在最深沉的梦乡之中。浓稠的黑暗如同厚重的幕布,严严实实地笼罩着每一处营房。梁松却在这万籁俱寂之时,猛地从睡梦中惊醒。
他的身体瞬间紧绷,肌肉下意识地收缩,仿佛又回到了硝烟弥漫、危机四伏的战场。双眼还未完全睁开,双手便条件反射般地朝床下摸去,去寻找那给予他力量和安全感的枪。手指在冰冷的床板下慌乱地摸索着,一下,两下,只有空荡荡的空气。
那一刻,他的心脏猛地一缩,一股强烈的不安瞬间涌上心头。在战场上,失去武器就如同失去了自己的生命。几秒钟的时间里,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充斥着对未知危险的恐惧。紧接着,意识才逐渐回笼,他这才想起枪已经被妥善地锁进了枪柜。
梁松缓缓坐起身来,双手在脸上用力地搓了搓,试图驱散残留的睡意和那股萦绕不去的惊恐。他的呼吸依旧急促,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殊死搏斗。
窗外,夜色深沉得仿佛化不开的墨。哨兵巡逻的脚步声有节奏地传来,“踏,踏,踏”,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那沉稳而规律的步伐,如同一种无声的守护,渐渐安抚着梁松那颗狂跳不已的心。
他靠在床头,目光透过窗户,望向那漆黑的夜空。稀疏的几颗星星在遥远的天际闪烁,微弱的光芒洒在营区的土地上。月光如水,给整个营区披上了一层银霜。
梁松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远,飘向那些战火纷飞的日子。每一次在睡梦中被惊醒,几乎都是因为敌人的突袭。那震耳欲聋的枪炮声、战友们的呼喊声,至今还时常在他的耳边回响。
即便此刻身处安全的营区,多年养成的战斗本能依旧让他在睡眠中保持着高度的警觉。
他回想起曾经的一场战斗,在一个同样寂静的深夜,敌人趁着夜色悄悄摸进了营地。要不是哨兵的及时发现和战友们的奋力抵抗,后果不堪设想。
从那以后,他便养成了睡觉也要将枪放在伸手可及之处的习惯。哪怕是在和平的日子里,这份警觉也从未放松过。
梁松轻轻叹了口气,下了床,走到枪柜前。他轻轻抚摸着枪柜的柜门,仿佛在抚摸着一位亲密的战友。
打开柜门,熟悉的枪身出现在眼前,冰冷的金属质感让他感到一丝安心。他将手搭在枪上,手指微微摩挲着,就像在确认它的存在。
关上枪柜,梁松重新回到床上躺下。他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试图再次进入梦乡。窗外,哨兵的脚步声依旧有条不紊地响着,那是营区安宁的守护者。
在这脚步声的陪伴下,梁松的呼吸渐渐平稳,终于,在黎明前的黑暗中,缓缓进入了梦乡,
第三天清晨,营区被一层淡淡的薄雾笼罩,空气里透着丝丝凉意。天刚蒙蒙亮,战士们就已在操场集合,准备进行全副武装十公里越野训练。
大家的装备整齐地背在身上,步伐矫健而有力,精神抖擞地等待着出发的指令。
梁松站在队伍中,身上的装备不仅有自己的那份,还额外背着受伤的何晨光的装备。那些装备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肩头,可他的神情却坚定而决绝。
他知道何晨光因伤无法参加训练,自己必须帮他扛起这份责任,就像在战场上他们彼此依靠、相互扶持一样。
随着一声响亮的哨声,队伍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梁松迈着沉稳的步伐,迅速融入到队伍的节奏中。
一开始,他还能轻松地跟上大家的速度,可随着路程的推进,身上的重量渐渐成了沉重的负担。汗水湿透了他的作训服,每一滴都带着努力与坚持。
跑到八公里的时候,梁松明显感觉到体力有些不支。但他咬咬牙,不断给自己鼓劲,步伐依旧没有丝毫减慢。
当跑到最后两公里时,他右臂上的旧伤突然发作,像有一团火在皮肉下燃烧,每一步的震动都像是往伤口上撒盐,疼得他眉头紧锁。可他的目光始终向前,看着前方的道路,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停下,一定要坚持到终点。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气呼气都像是在与疼痛做斗争。身边的战友们不时投来关切的目光,想要伸手帮他分担一些重量,可都被他用坚定的眼神拒绝了。
他不想因为自己而拖累大家,更不想辜负何晨光的信任。他默默在心里数着步数,一步、两步…… 每一步都走得艰难而坚定。
终于,梁松和队伍一起冲过了终点线。他双腿发软,差点摔倒,战友们赶忙上前扶住他。他大口喘着粗气,汗水顺着脸颊不停地流淌,但脸上却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他成功地完成了这次负重越野,替何晨光完成了他未能参加的训练。
休整结束,当天夜里,整个营区还沉浸在宁静的梦乡中。突然,尖锐的紧急集合哨声划破夜空,打破了这份宁静。战士们瞬间从睡梦中惊醒,迅速穿上军装,冲向集合地点。
梁松也不例外,尽管身体还带着越野后的疲惫和旧伤的疼痛,但他动作迅速而敏捷,很快就和战友们在简报室集合完毕。
简报室里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投影仪投射出的模糊卫星照片在墙上闪烁着。照片上的影像并不清晰,只有一些模糊的轮廓和阴影,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可能意味着一次艰巨的任务。队长站在屏幕前,手里拿着激光笔,神情严肃而专注。他用激光笔圈出山谷里的一个黑点,那黑点在模糊的照片中并不起眼,但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同志们,根据最新情报,这里可能隐藏着敌人的一个重要据点。我们的任务就是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摸清情况,为后续行动提供准确的情报。”
队长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敲在战士们的心上。
在接到山谷据点的侦察任务后,部队迅速制定了伞降突袭的作战计划。
梁松和战友们登上了直升机,此刻,直升机正一头扎进厚厚的云层里,机身剧烈地颠簸着,仿佛是一头在风暴中挣扎的巨兽。
梁松坐在直升机狭窄的舱室内,周围是同样全副武装的战友们。大家都神情肃穆,只有直升机引擎的轰鸣声和机身与气流碰撞的呼啸声充斥在耳边。
梁松的眼神却格外专注,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摩挲着伞包,仿佛那是他此刻唯一的依靠。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第一次检查伞包。手指顺着伞包的边缘一寸一寸地摸索过去,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