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书从不怀疑葛老不是耶律明镜的对手,虽然葛老很强,但对上耶律明镜还是弱。
不过若说他会向耶律明镜求饶,那就是笑话了,哪怕葛老当年确实面对耶律明镜连面都不敢露。
可他现在来了临潢府,而且是主动来的,这说明葛老已经破除了自己的心障,原因就是为了自己。
这种精神状态下的葛老是抱着必死之心来的,他会战死,但绝不会求饶。
耶律明镜这个人说话,永远九分真一分假,这一分假话非常不起眼,但总是隐藏着最关键的信息。
耶律明镜立即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一个极小的疏忽,只是自己一时嘴快,就立即被赵玉书抓住了破绽,之前的优势荡然无存。
人不是机器,人被情感左右,人很容易犯错。
赵玉书错了,耶律明镜也错了,两人再次回到原点。
“你真是狼女二叔?”
赵玉书紧绷的身体恢复了松弛,随口问了一个看起来很家常跟天下大事很不相干的问题。
“不是亲的。”
“那肯定,你能当质子,至少也得是个辽国王子一类的,要是亲的,狼女不成公主了,辽国是不是也叫公主?等会儿,不对啊,哪怕一二十年前,辽国也不至于给大唐送质子吧,大家不一直有来有回的吗?”
耶律明镜眉头紧皱:“你问问题的时候,能不能稍微有点联系?”
“为什么,想到哪里问到哪里不才是自由吗,难道说,当你实现了你的梦想的时候,连大家伙问问题的顺序你都要限制?”
看着赵玉书那似笑非笑的脸,耶律明镜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似乎在做非常激烈的心理斗争。
赵玉书下意识后仰了一下,感觉自己随时要被干掉了。
“我不是王子,只是少时天赋惊人,那时大辽刚跟唐国打了一场,惨败,那时唐国皇帝,就是李离的父亲听说了我,便想把我要过来,看在身边,想着能把我收为己用。”
赵玉书长长的哦了一声,内心更加鄙视衍悔,二师姐的老爹很有眼光,如果不是这个老和尚作死害得宫廷政变,现在大唐也不至于被那三父子搞成那个样子。
“狼女,是我偶尔游历到边关时捡到的,哈,她当时打赢了一群小乞丐,抢了一碗剩饭,我看她有意思,就捡了回来,后来她开窍了,我觉得教不好她,就扔给了老头。”
玛德这哪是二叔,这该是亲爹啊,不过老头子跟狼女的关系似乎也不是非常好,俩人一见面就吹胡子瞪眼,只不过内心深处还是很在意对方的就是。
似乎是看出了赵玉生疑惑,耶律明镜苦笑一声:“狼女跟我在长安玩惯了,自然不乐意去东都书院里蹲着,老头说是天机阁阁主,但教人也就那么回事,脾气也臭的很,基本都是李离在管教。”
“所以你才那么容易控制了狼女,然后利用她去害书院的人。”
“不要把话说的那么难听,我事先问过狼女,如果她愿意帮我去说服老头,大家坐下来一起喝喝酒聊聊天,达成一致,那依然是很好的朋友,不必走到这一步,可她不愿意啊,我救过她,养过她,让她替我做这么点小事,只是牵制一下书院的人,又不会真的害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