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指灵活地转动水果刀，果皮连成长长的一条。

阳光透过她耳边的碎发，在脸颊投下细碎的光影。

陆凡呆呆地看着她，会心地笑了，幸福在这一刻具体化了。

……

住院的第五天清晨，陆凡刚做完例行检查，主治医师陈明拿着一叠化验单匆匆走进病房，眉头紧锁。

“陆队长，有个情况得跟您商量。”

陈明压低声音，目光扫了一眼正在给陆凡叠衣服的连苑。

陆凡立刻会意，对连苑轻声道：“媳妇儿，帮我打壶热水来。”

“好！” 等连苑离开后。

陈明才递过一份 ct 片：“西风的情况不太好，肺部感染加重了，抗生素的效果不明显。”

“他的血氧饱和度一直在 90 以下，再这样下去恐怕……”

陆凡接过片子，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黑白影像上，西风的右肺下叶已经出现明显的毛玻璃样阴影，炎症范围比前两天扩大了近三分之一。

“他昨晚开始高烧，咳血丝。” 陈明叹了口气，“我们尝试换了三种抗生素，但效果都不理想。”

“听说您精通中医，所以想问问您有没有什么办法……”

陆凡放下片子，毫不犹豫道：“交给我。”

陈明紧绷的肩膀明显松弛下来，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太好了！需要什么设备或药材，我立刻安排。”

“一套针灸针，还有……” 陆凡快速列了几味中药，“再准备一个煎药壶。”

“好，没问题！” 陈明刚离开，连苑就提着热水壶回来了。

她敏锐地察觉到陆凡神色的变化：“出什么事了？”

“西风肺部感染加重。” 陆凡简短地说，已经开始活动自己还扎着留置针的右手腕，“我得给他做针灸。”

连苑立刻放下水壶，从床头柜里拿出酒精棉：“我先帮你把留置针固定好，免得治疗时脱针。”

她的手指灵活地在陆凡手背上缠绕胶布，动作轻柔又专业。

……

西风的病房里，苍白的年轻人正半靠在床头，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胸腔深处沉闷的杂音。

看到陆凡和连苑进来，他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队长… 嫂子… 咳咳…”

“别说话。” 陆凡在床边坐下，手指已经搭上西风的手腕。

脉象浮数而无力，舌苔黄厚 —— 典型的毒热壅肺之证。

连苑不用吩咐，已经自动展开针灸包，用酒精棉逐一消毒银针。

她将陆凡需要的针按长短顺序排列好，又帮西风解开病号服的前襟。

“会有点疼。” 陆凡捻起一根三寸毫针，对准西风锁骨下的中府穴稳稳刺入。

西风咬紧牙关，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连苑适时地递上温热的毛巾，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汗水。

陆凡下针又快又准，风门、肺俞、尺泽…… 每一针都精准地落在穴位上。

当第七根针扎入足三里时，西风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连苑立刻扶住他的肩膀，让他侧身吐出一口带着血丝的浓痰。

“好… 好多了…” 西风的呼吸明显顺畅了许多，惊讶地看向陆凡，“队长，你这手艺… 咳咳… 比那些专家强多了…”

“别高兴太早。” 陆凡严肃地说，手指轻轻捻动西风背部的银针。

“这才刚开始。接下来每天两次针灸，配合中药，至少一周才能控制住炎症。”

连苑已经将煎好的汤药倒入碗中，黑褐色的药汁散发着苦涩的气息。

她小心地扶起西风的头：“慢慢喝，温度刚好。”

“谢谢嫂子。” 西风皱着眉一口气喝完，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这比毒气还难吃…”

“良药苦口。” 陆凡收起银针，示意连苑帮西风贴好穴位敷贴，“休息吧，晚上再来。”

西风点点头，再次躺下床。

接下来的五天，陆凡每天准时出现在西风病房。

即使自己还在输液，他也坚持先完成西风的治疗。

连苑始终陪伴在侧，递针、熬药、记录病情变化，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