蝎子男猛地起身,短刀\"唰\"地拔出来;刀疤男扑向八仙桌,手刚碰到玉佩,王警官的枪已经顶上他后颈。
\"都别动!\"王警官的声音像块冰,\"袭警加私藏管制刀具,够你们蹲十年。\"
刀疤男的汗滴在玉佩上,晕开个水痕。
蝎子男的刀尖离我喉咙还有三寸,李大山的猎枪已经顶住他腰眼:\"我这枪里装的是铁砂,打穿你肠子够够的。\"
\"跑!\"刀疤男突然嘶吼,撞开王警官往门外冲。
蝎子男反手一推,我被撞得踉跄,后脑勺磕在桌角上——剧痛中,我看见窗外闪过几道黑影,举着电筒,光束像蛇信子似的扫过窗纸。
\"砰!\"门被撞得晃了晃。
村长赶紧闩上门闩,张老师把小林护在身后,用发抖的手扯过围巾盖住他腿上的伤;赵阿姨攥紧我的手腕,烫得我眼泪直掉;马大姐缩在墙角,把花布包死死抱在怀里,布角露出半截红绳。
\"爹!\"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村长儿子小柱撞开院门冲进来,校服领子被扯得歪歪扭扭,\"村西头来了辆面包车!
下来七八个人,手里都拿着铁棍,见人就问'臧家那丫头在哪'!\"
王警官的枪还指着门,枪口微微发颤:\"他们怎么知道小涵在这儿?\"
\"玉佩。\"赵阿姨突然开口,她掌心的温度高得烫手,\"那东西能引...引着他们找过来。\"她掀开花布包,里面躺着块和李大山手里一模一样的玉佩,\"我今早去老井边洗衣服,在井沿上捡的。\"
月光透过窗纸漏进来,照见两块玉佩上的残梅纹路——竟是能严丝合缝拼在一起的。
\"得把它们分开。\"李大山的声音像块磨钝的刀,\"当年老辈人说,残梅合璧,冤魂索命。\"
\"那我们...\"张老师的围巾滑下来,后颈的白疤在月光下像道闪电,\"该怎么办?\"
小柱扒着窗户往外看,光束越来越近,照得院墙上的影子晃成一片:\"他们到村东头了!\"
王警官把枪插回枪套,扯下警徽别在我衣领上:\"小涵跟我走,引开他们;老张带小林去刘老汉的古宅,那儿地道多;李叔和村长守着玉佩,赵婶...您帮马大姐把另半块玉佩藏到老井里。\"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我们每一个人,\"半小时后在土地庙碰头,不管有没有找到人,都别多留。\"
\"那陈三呢?\"我摸着衣领上的警徽,金属凉意透过衣服渗进皮肤。
\"陈三只是棋子。\"王警官拉开门,冷风灌进来,卷走灶台上的火星,\"真正要找你的...是井里的那个。\"
院外传来铁棍敲在青石板上的脆响,\"嗒,嗒,嗒\",像极了当年女鬼跳井前,脚链撞在井沿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