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面具下,传来沙哑而阴森的冷笑:“你终于肯回归本体了……‘钥匙’。”这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充满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魔力。
巴图还没来得及弄清楚这诡异场景背后的含义,萨满突然猛地转头,那空洞的眼窝直直对准他的方向,仿佛能穿透黑暗,看到他内心深处的秘密:“小偷,你竟敢回来!”话音刚落,一块玉佩从萨满腰间飞起,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径直落入巴图掌心。
温润的触感从掌心传来,巴图头皮瞬间发麻。他下意识地从怀里掏出另一块玉佩,两块玉佩竟严丝合缝地拼成了一对母子佩。
看着手中完整的玉佩,巴图心中涌起无数疑问,关于父亲,关于这对玉佩,关于这神秘的矿洞,一切都笼罩在一层厚厚的迷雾之中。
凝固的血脉
就在巴图握着玉佩,满心疑惑之时,矿洞突然开始剧烈震颤。脚下的地面仿佛波涛汹涌的海浪,不断起伏摇晃,洞顶的碎石如雨点般纷纷坠落。
巴图踉跄着扶住身旁的岩壁,努力保持身体的平衡。
阿星的身体在银蓝色光晕的侵蚀下,彻底化为一道光流,如同一颗流星,涌入地底一道七星状裂隙。
那裂隙散发着神秘而危险的气息,仿佛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与此同时,萨满的笛声陡然拔高,尖锐刺耳的声音在矿洞中回荡,仿佛要将整个矿洞都震碎。
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岩壁上蛰伏的玄铁矿脉竟如活物般蠕动起来。暗红色的液体从矿脉中缓缓渗出,在地面上汇聚成一条条细小的溪流。巴图瞪大了眼睛,心中充满了恐惧与震惊。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传说中的“盘古血脉”并非只是虚无缥缈的传说,而是真实存在的——这些玄铁,竟是上古文明遗留的“凝固血液”,蕴含着无穷的神秘力量。而阿星,很可能就是这些神秘力量选中的容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轰”的一声巨响,高车族的铁骑撞破洞壁杀入矿洞。为首的战士满脸狰狞,狂笑着挥刀斩向玄铁矿脉:
“丁零族的蠢货!这矿脉是我们的了!”刀锋触及矿脉的瞬间,赤金雾气喷涌而出,如同一头挣脱束缚的猛兽,弥漫在整个矿洞之中。
那些沾上雾气的战士突然僵住,他们的皮肤下逐渐浮现出金属光泽,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扭曲变形。
血铁狂化开始了,这些曾经勇猛的战士,此刻变成了失去理智的怪物,在矿洞中疯狂嘶吼、乱撞。矿洞中的局势瞬间变得更加混乱,巴图在这混乱的局面中,显得那么渺小无助。
在这混乱不堪的矿洞中,巴图被涌动的人群和失控的力量推搡着,一个踉跄,跌入了七星裂隙。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他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奇异的空间。这里没有实体,只有无数交错的记忆碎片在空中漂浮,仿佛是一个个被封印的故事。
巴图好奇又小心翼翼地靠近这些记忆碎片,他看到了阿星的过去:在一个古老而神秘的仪式上,苗族巫祝将婴儿时期的阿星浸入炽热的玄铁熔浆。
那滚烫的熔浆在阿星身上流淌,却没有伤害她分毫,反而像是在进行某种神秘的洗礼,让她成为了连接灵界的“桥梁”。
他又看到了萨满的真相:一代又一代的丁零守卫者,都会继承同一张兽骨面具。
每一次面具的传承,都伴随着灵魂的同化,他们的灵魂早已被玄铁那神秘而强大的力量所侵蚀,成为了守护矿洞秘密的傀儡。
在这个奇异空间的最深处,阿星的镜像体悬浮在星轨中央。镜像体散发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声音如金属摩擦般刺耳:
“巴图,你的笛子是盘古文明的‘调律器’,吹响它,选择让灵界吞噬现世,还是……永远封印这里。”
与此同时,洞外传来萨满那令人心悸的笛声,与狂化战士们的嘶吼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充满绝望与疯狂的乐章。
巴图紧紧握着骨笛,脑海中闪过父亲的身影,闪过那些神秘的记忆碎片,突然,他笑了:“我选第三条路。”那笑容中,带着坚定,也带着一丝神秘。
巴图举起骨笛,将全部的力量和信念都注入其中,吹奏出一段前所未有的旋律。笛声仿佛拥有了生命,撕裂了空间,在空中形成一道道肉眼可见的音波。
母玉佩与子玉佩感受到笛声的力量,迸发出黑白两道光芒,光芒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对纠缠的阴阳鱼。
巴图的血脉之力在这一刻被彻底激发,如同一棵茁壮成长的大树,根系扎入玄铁矿脉深处。
那些疯狂的狂化战士,在笛声和光芒的影响下,纷纷倒地,他们的身体逐渐恢复正常,金属光泽也慢慢消退。矿脉中的暗红色液体停止流动,重新凝固,仿佛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状态。
而阿星的镜像体,在光芒的照耀下,化作七道光束,如同七条灵动的光龙,飞向灵界通道,将那危险的通道一点点缝合。随着通道的关闭,矿洞中的神秘气息也逐渐消散。
萨满的面具在强大的力量冲击下碎裂,露出一张与巴图七分相似的脸。萨满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和释然:“原来……你是我哥哥的儿子。”
巴图站在矿洞口,阳光洒在他身上,带来一丝温暖。他手中把玩着合二为一的玉佩,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思索。
高车族和丁零族的残部仍在山区对峙,一场新的冲突似乎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