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中,寂静无声!
昆图修斯站在教皇面前,脸上带着歉疚、愤怒、不安的复杂表情。
似乎也没想到,自己的手下竟然出了这么一个教会的败类。
弗洛瑞安和阿奎那,只是平静的看着昆图修斯,一言不发。
心中,却在猜测着奥利弗刚刚到底想说什么。
保德举着手里的骑士剑,有些茫然的看着地上的尸体。
他有些想不明白,怎么有人胆敢在冕下面前出手杀人,而这个出手的人竟然还是昆图修斯这个大主教。
今天的事情,让他有些看不明白。
只是,在不引人注意的时候,他的眼角,却不由自主的瞥向了一边的昆图修斯。
地上,三具尸体,姿态诡异各有死法。
雷米尔双眼怒睁,手脚卷曲,一脸惊恐的张着嘴。
约克喉咙翻卷,手脚绷直,似乎死前仍旧有着太多的疑问。
而奥利弗却带着无边愤怒和不甘,死死盯着自己的主人昆图修斯。
地板,被滚烫的鲜血,晕染老大一片。
端坐在桌后的教皇,此时却面无表情的抬头看着昆图修斯。
似乎在分辨,对方的话语真假。
良久。
他才缓缓露出了一丝表情,语气低沉而满是悲痛。
“哎... ...”
“你啊... ...还是这么冲动。”
“我就是想找你来问问情况。”
“什么都没确定呢,你怎么就把人给杀了。”
“万一不是他呢?”
低着头的昆图修斯面带歉意,嘴角却不由自主的扯了扯,心中在骂娘。
你这是问问的态度?
手段一套接着一套,杀招一招接着一招。
是想问问而已?
那弗洛瑞安就只差跳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了,你还不是无动于衷。
现在我都出手杀了最信任的仆人,你却来个没确定?
第一次。
他觉得这个老家伙有些混蛋。
“咳咳... ...抱歉冕下。”
“我,确实冲动了点。”
良久,教皇这才点点头,将目光转向了保德。
“好了,把他们都带下去吧!”
“这里可是教会重地,满地污秽的可不太好。”
“是。”
保德入梦惊醒,慌忙收剑入鞘,对着门外招手。
等到几名骑士开始搬动地上的尸体,擦拭地板的血迹,教皇却缓缓站起了身来到了窗口。
看着窗外的景色一言不发。
似乎不忍直视这人间惨事,又似乎在为地上的死者,祈祷赎罪。
直到处理完毕,他才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
“你们都先下去吧!”
“我和他,好好聊聊。”
嗯?
昆图修斯一愣,心中有些诧异。
让保德这个骑士离开他能理解。
接下来的对话,必然不是这个城防军首领能听的。
即便在圣城,城防军首领已然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可此时房间中不是大主教就是教皇,哪有一个小小的圣骑士说话的地方。
但... ...怎么让那两个蠢货也离开?
难道是真的想和自己说点什么?
还是说,有他们在,这老家伙不方便对自己动手?
随即他便恍然。
自己毕竟是大主教,真的当面对自己动手,被两个混蛋看到也不是什么好事。
只是,他心中却带上了一些嗤笑。
这老家伙难道还以为,能轻松拿捏自己?
就是不知道他知道了自己的真正实力,会不会惊掉下巴?
和暗暗戒备的昆图修斯不同,弗洛瑞安和阿奎那似乎早有预料一般,点点头一言不发,转身便和保德一起推开了房门。
耳听着几人下楼的声音,昆图修斯并未说话,只是就那么平静的看着教皇。
他现在也有些摸不准了,这老家伙到底想做什么。
“咳咳... ...”
一阵咳嗽声响起,打断了房间中的宁静。
而教皇也转过头,再次回到了座位上,脸上也再次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呵呵。”
“时间过得还真是快。”
“从你加入圣教算起,已经好多年了。”
“你还记得,是多少年么?”
愣了愣,昆图修斯摇了摇头。
“我也记不清了,冕下。”
“不过... ...确实有不少年头了。”
看着笑呵呵的教皇,他心中却毫无波澜。
自己加入圣教是有不少年头了。
可... ...又能如何?
自己的追求到现在还是没有实现,这多少年... ...毫无意义。
“是啊... ...是有好多年了,多得都快让人记不清了。”
“年纪大了,记忆便不是那么好。”
“当初你刚刚加入圣教,是那么的惊艳才绝。”
“当时,你可是为主解决了不少的问题。”
满是感慨的一边点头,一边回忆着当初的事情。
“我还记得,那时候你还是那么年轻。”
“做什么事情,都很有章法,俨然有了大主教的气势。”
“当时我就觉得,这个年轻人啊!”
“以后必然有一番了不得的成就... ...”
教皇以这个话开头,现在又再次回到了一如既往的温和表情,都让昆图修斯有了一些错觉。
也许教皇是放过了今天的事情。
毕竟说破天去,也就是个天选者的死亡,都没成为天使,难不成还比自己这个大主教更重要?
随着教皇的话,他心中的戒备,也逐渐有了些许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