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娘还算是很热情的，不过杜大用总觉得这于大娘应该是北方人。

“于奶奶，您老家是北方的？”

“你这耳力劲儿还挺好，我祖籍北河的，离着京城和津市都挺近的，我今年87，20年出生，那会儿小的时候到处打仗，后来姓蒋的去了金陵，我家老父亲就一头跑这儿来了，寻思着做生意好做一些，后来那家伙也没干啥好事，我老父亲就把挣来的大洋给了不少给教员这边，后来这边一解放，我老父亲直接把家里的铺子交给了国家，就连家里大院子都借给国家了，所以这后来也没受到冲击，还让我当了妇女主任。”

“现在想着，还算我老父亲明智，当年哪怕死之前都一再叮嘱，必须只能一口薄棺给他葬了，还把当年捐的证明都挂在了家里，借的东西让我们后辈收了起来。”

“怎么着？今儿打算找我这个老太婆问点什么来着？我虽然老了，但是不糊涂，有个准儿的我给你的就是准话，没个准头的，我都会话前头加句你且听着，哎，就这句话听完，那我那后面的话，你就可以爱信不信了。”

杜大用听完于大娘的话，感觉这老太太也算是活到人老成精的地步了。

“于奶奶，我过来就打听一家人的事情，吴满汇。”

杜大用刚刚说出这个人的名字，于大娘就是一脸的不屑之色。

“他家我是有准话，有不准的话，我也不卖关子，这家祖孙三代人，前两代那是坏了坯子，就说那时候，也没你家啥事，就一个旧社会长工的身份，也没人会拿这个当做由头的，结果想要的太多，以为揭发了别人，就可以让他自己受到另眼相看？我们于家祖上捐了一万两千七百二十二个大洋，这才保了几十年的平安，我老父亲死了，我才有个妇女主任的位子。”

“他吴家还想着卖主求荣就能飞黄腾达？这上下五千年的历史也不翻翻？合着有几个能寿终正寝，没有因果报应的？再说了，那些个工作队是有不少坏人，可不是所有人都坏啊，所有人都喜欢卖主求荣的家伙啊！”

“名声臭大街了，谁还能搭理你不成？吴家就是那样的，这人心坏了，加上不透风的墙，差点最后让别人给扣了帽子，要不是吴满汇他爹去了市里到处磕头，这家子也就在那会儿没了，不过真的把人家十六口弄来了，立马又拽了起来，那阵子吴满汇他老头子天天弄得就像个老间谍一样，所以那姓方的人家十六口人最起码让他给害了五六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