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谨晏狐疑地盯了一瞬,又见她头上的发簪少了一支,又问:“你的发簪呢?怎么少了一支?你出门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凭借对他的了解,燕景瑜自然知道他要说什么,赶忙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林谨晏才不信她说的,只以为她又和大哥你侬我侬,所以丢了发簪……
燕景瑜说罢又冲瞿烟墨喊道:“瞿烟墨,去马车上把吾的发簪拿过来!”
瞿烟墨:“是!”
路过前厅的时候,周羽迎了上来,“主子,药已经煎好放炉子上温着了,要现在拿来吗?”
燕景瑜道:“拿到茶室来。”
周羽应是正要前去柳茂榆升平堂取药,又被叫住。
“等等,你记得把柳茂榆一起喊来。”
“是!”
三人一起在茶室坐下,林谨晏看燕景瑜的手不方便就替她给李涉文倒了杯茶。
瞿烟墨这时也把簪子取来了,“主子,发簪拿来了。”
燕景瑜接过簪子戴好,挥手示意他退下。
瞿烟墨收到指令便离开了茶楼。
林谨晏问道:“大哥你怎么会和小瑜儿一同回来?你没去驿馆?”
李涉文解释道:“是臣寻殿下有些事,便过来了。”
林谨晏以为有什么机密要讲,忙道:“你们有话说?那我回避一下。”
林谨晏说罢就要起身,燕景瑜扯了扯他的袖子,“不必,已经说完了,先坐下。”
林谨晏不明所以,左右看看二人都没意见便坐了下来。
这时候周信端来了一碗乌漆墨黑的药,后边还跟着拎着药箱的柳茂榆,“见过殿下,殿下万安。”
“不必多礼,过来看看吾手上的伤。”
李涉文闻言心里漫出了些许愧疚感。
周信把药放在桌上便识趣退下了。
燕景瑜忙把帕子拿开,将手呈到柳茂榆面前,问道:“你快看看,这样可会留疤。”
柳茂榆细细看了看,“殿下放心,只要细心养护不会留疤的。”
柳茂榆说罢打开了药箱,要给她上药。
“不用上药,吾已经用过红玉膏了。”
柳茂榆闻言将手里药瓶放了回去,拿出一捆布条,“臣为殿下包扎一下。殿下切记三日内都不可碰水,以免伤处溃烂。”
燕景瑜将手放在桌上,应道:“吾知晓。”
林谨晏看着她指尖血肉翻飞的样子,啧啧了一声:“这伤大哥看到了还不得心疼死啊。”
听到这句话,李涉文心脏咯噔一下,难道自己的心思已经被看出来了?
林谨晏说完意识到不对,冲李涉文笑了笑,“大哥不是说你。”
李涉文勉强跟着笑了笑,又将目光落到燕景瑜受了伤的手上。
就在这一刹那,李涉文的心骤然紧缩了片刻,因为他看到了燕景瑜手腕上的红绳。
那年燕都街上,李涉文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意,送了燕景瑜一只玉镯。
燕景瑜没有收,那时她说她在宫中被人欺凌,用脏物束过手脚所以最厌这种束缚手脚之物。
李涉文记住了这番话,将手镯收了起来,从此再也没有送过类似手镯之类的东西了。
李涉文早在燕国就知道燕景瑜与东方既白的事,却未亲眼得见,直到看到燕景瑜手上的红绳才惊觉现在同往昔已经不一样了。
原来林谨晏那两句大哥叫得不是自己,而是燕景瑜的心上人——东方既白。
燕景瑜听到林谨晏的话,望着林谨晏的眼神略显冰冷,警告道:“不许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