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去寻他,没得惹人厌;不去吧,也不知算是哪号。
我看呐,还不如这两辈子没见的,知道讨你的趣儿。
真是人不如人,狗不似狗,没个公理……”
这边话吐完,那边茶屋中水也备好了。
李涉文进来行了礼坐下。
燕景瑜将小猴放在地上任它去跑跳,取帕子揩了手,一手拢袖,一手提着茶壶为李涉文倒了一杯茶。
手腕上的红绳这时露了全貌,李涉文瞧了又瞧,再看指尖的皮肉伤也已大好,便道:“看起来殿下的伤已经无碍了。”
“无碍,昨日便脱了痂。”燕景瑜答应了一句,捏起茶杯放在唇边润了润。
李涉文笑着从怀里摸出一方帕子展了展,露出两只灵巧银蓝盒子来。
“这是臣寻来的舒纹祛疤手霜,总归是臣一时失当害殿下伤了手。殿下且收下,平时润手也使得。”
燕景瑜佯装不好意思地退却了一番:“这如何使得?”
李涉文将盒子推到燕景瑜面前,“使得使得,不是什么贵重东西,还望殿下莫要嫌弃。”
燕景瑜取了一盒打开闻了闻,香味清幽,不似寻常货色,心里喜欢,便沾了些抹在手腕上。
手脂一下便化作水般钻进了肌肤里,不消片刻便没了影。
燕景瑜见这不像寻常市面有的,笑意真切了几分,“大人费心了。”
“殿下喜欢才好,不算费心。”
李涉文说罢,望着她手腕的红绳,随口说道:“殿下手上的红绳倒是别致。”
燕景瑜转了转腕子,笑意突然温柔了,“这是吾的俦侣所赠。”
李涉文眸色暗了暗,“臣在燕都听过殿下俦侣的一些传闻,只是还未得见。
听说是个勇猛有余的武夫,生得可止小儿夜啼,性情暴厉……”
燕景瑜听到他这么说,忽地噗嗤笑得露了齿,“这话可就有失偏颇了。”
“这话怎么说。”
燕景瑜想了想,到底没把他不为人知的小性子的一面说出来,只捡着好的说了。
“他怎会是武夫?分明允文允武,多才多艺,甚是难得。至于容貌性情也是一等一的好,龙章凤姿,能容常人之所不能容,待人赤忱,绝无小小人之心。”
燕景瑜说罢抿了一口茶,意味深长道:“市井之言几多可信,李大人你着相了。”
燕景瑜并不是看不出他在旁敲侧击试探自己的看法,只是无论怎么说,都掩盖不住一个真正优秀的人,夸一夸也无妨。
不过这些话不能当着黑乌鸦的面说,不然他得骄傲得没边了。
可惜这些话早就被暗影碟者转达给东方既白了。
东方既白内心狂喜,表面我醋,我很醋。
“殿下说的是,改日臣便去拜会一二,看看殿下口中的天纵奇才是何风姿。”
李涉文听到燕景瑜那样夸赞东方既白心里酸了又涩,却只能深深埋在心底发酵,不能显出半分。
话刚落下,一名侍卫匆匆进来附耳对燕景瑜说:“主子,你快去池塘边看看二殿下吧。”
燕景瑜不明所以,看着李涉文歉声道了一句:“吾先去瞧瞧,暂且失陪了。”
李涉文对着她笑了笑,“殿下请便,臣手中无事等着便是。”
燕景瑜点点头,便走出了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