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听了裴书雪的话,刘本德先是有些怔怔然,随后便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立刻应声,“啊对对对,是老朽年纪大了不记事了,这毛尖茶确实是老朽给少爷引荐的。”
“当时裴老爷患病……这毛尖茶是帮助裴老爷缓解病症的一剂良药。”
“哦,是吗?”裴书雪那森寒的目光紧盯着刘本德,用着缓慢却也浸透满了凉意的话语,再度对他发问,“当真是缓解病症的良药吗?”
在他说到良药两个字的时候,故意加重了语气,像是在刻意强调着些什么。
刘本德也听出了她语气的不对,本就做贼心虚的他不由得起了阵不寒而栗之感。
他到底是未见过大世面之人,无法做到喜怒不形于色,拼命掩饰着却终归难以掩盖得住脸上的慌张之色,只能够硬着头皮点头,“是,是啊。”
“好啊,好啊,好一个缓解病症的良药啊!”孟如锦的怒意已经攀爬到了眸子之上,抓起了那一把毛尖茶便扔在了刘本德的脸上,怒喝道:“好一个心如蛇蝎的庸医,到了这个时候还敢狡辩。”
“你当我们裴家的人都是傻子吗?这毛尖茶里面分明加了一种损人心肺的药,服用得越多,对心肺的伤害便越大。我家老爷突发奇症而暴毙身亡,绝对和这毛尖茶脱不了干系!”
“好一个害人的庸医啊,亏得我家大少爷那样信任你,你却背后做出了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我看你分明就是有意想要害死我家老爷。”
“杀人可是要偿命的,你当民国的律法不存在吗?我现在立刻就带你去报官,谅你也逃不掉!”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刘本德到底是个没有见识的,被孟如锦这样一吓便立刻面如土色,立刻跪在了地上,求饶着:“求夫人饶过小人一命,小人……小人实在无心去害裴老爷。”
“小人也不想做出此等事,这一切都是小人受人指使,为了保全自己和家人的无奈之举,迫不得已才如此行事啊。小人家中还有老小,求求夫人饶过小人这一条命吧。”
“哦,你说什么?”孟如锦松开了他的衣领,侧眼睨着他,声音平缓了一些,像是在有意向他探寻,“你说你这是为了保全家人的无奈之举,难道是说做出此等丧尽天良之事的,除了你之外还有旁人?”
但见孟如锦对此事颇有留意,刘本德犹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立刻跪倒在了孟如锦的面前,点着头说道:“是的,夫人。”
“夫人您一定要相信小人的话,小人若非受人指使必迫,就算小人有一千个胆子,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啊。”
孟如锦那声音依旧冷如寒冰,低着头睥睨着他那窝囊怯弱的模样,冷冷问:“你倒是说是何人指使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