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明鉴,儿臣明白...\"
\"说!明白什么?\"皇帝松开手,甩了甩袖子。
“儿臣愚钝,唯有一颗赤心可表。儿臣自知才疏学浅。但儿臣愿为父皇肝脑涂地,父皇就是儿臣的天,儿臣愿做父皇手中的利剑……”李景诚疯狂地磕头。
\"够了!”皇上一脸厌烦,粗暴地打断他的话。“诚儿,你要想清楚,你拥有的一切都是父皇给的,父皇也可以随时拿回来!听话!否则,你连做棋子的资格都没有。\"
站在暗影中的大太监汪久适时地轻咳一声:\"陛下,三殿下与护国郡主婚期将近。\"
\"周若芙?\"皇帝突然诡异地笑,笑声中夹杂着咳喘,\"蒋家的二百万两是否已经清点入库,既是嫁妆,婚期将至,可要抓紧清点入库,诚儿可要礼数周全!\"他转身时眼中闪着诡异的光。
李景诚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他的声音略微有些发颤:“儿臣定然不负父皇所望!”说罢,他深深地俯下身子,额头几乎要触碰到地面。
站在一旁的汪久快步上前,为皇帝披上一件厚厚的大氅,不经意间,他的袖口拂动,案头上的点心盘子应声而落,发出清脆的响声。
李景诚依然保持着跪拜的姿势,他的目光恰好落在那散落一地的杏仁酥上。黄色的糕点碎成了好几块,就像当年那个女人毒发倒地时一样,满地狼藉。李景城手不经意的抖动着,他已经用尽全部的力气隐忍。
皇帝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李景诚的异样,他只是挥了挥手,显得有些疲惫地说道:“好了,你先下去吧。记得把朕的钱袋子装满!”
李景诚连忙应道:“是,儿臣遵命!”然后缓缓起身,退出了房间。在转身的一刹那,他的心跳如雷,仿佛能听到自己血液在血管中奔腾的声音。
殿门在身后缓缓关闭,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是一道沉重的枷锁,将李景诚与世界隔绝开来。他的身体猛地一颤,几乎要瘫软在地。
廊下的冷风如刀割般吹过,他不禁打了个寒颤。这股冷风不仅吹走了他身上的最后一丝温暖,更让他意识到自己的中衣早已被汗水湿透。他的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冰冷的汗水则顺着他的额头滑落。
远处传来的打更声,在这寂静的冬夜中显得格外清晰。单调而有节奏的声音,仿佛是时间的脚步声,无情地提醒着李景诚,时光已经流逝,而他却依然被困在这无尽的黑暗之中。
他缓缓抬起头,凝视着那漆黑如墨的夜空。天空中没有一丝星光,只有无尽的黑暗和寒冷。这让他想起了那个女人死去的那个夜晚,也是这样一个寒冷的冬夜,冷风夹着雪花,无情地吹打着他幼小的身体。她的尸首,就那样被随意地裹在一张破草席里,像死狗一样被拖走,没有丝毫的尊严。
“殿下。”突然,一个轻柔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李景诚猛地回过神来,只见周若若从阴影里走出来,她的手中捧着一个鎏金手炉,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温暖。
“陛下,您没事吧?”周若若快步走到李景诚面前,关切地问道。她的目光落在李景诚苍白的脸上,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李景诚凝视着周若若的眉眼,女人美丽的面容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动人。他突然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周若若的脸颊,感受着那细腻的肌肤和温暖的温度。
“若若……我好冷啊!”他的声音低沉而颤抖,仿佛是从地狱中传来的一般。他的拇指按在周若若的唇上,力道之大,几乎要擦出血来。
周若若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她并没有挣脱,而是静静地看着李景诚,眼中的担忧愈发浓烈。
“那些人,我会让他们都化为灰烬!”李景诚的声音突然变得冷酷而决绝,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他的目光如寒星般冰冷,透露出无尽的恨意和杀意。
宫墙的拐角处,汪久静静地站在那里,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无声的笑容。
“贱人和贱人生的小杂种,还真是般配啊!”他轻声呢喃道,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和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