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也看出了问题,“这不是刘三留下的?”
“是,也不是。”秦苍目光如炬,“他是故意留下的,但这些脚印不止他一个人的份量,有第二个人,也许还有第三个。”
“那我们……”
“继续走。”
他们沿着脚印一直前行,走了差不多两刻钟,前方终于出现一处隐蔽的岩洞口,洞口不大,仅够一人侧身而入,但在洞外的藤蔓后,绑着一块布条,上面歪歪斜斜写着两个字。
“小心。”
“他果然是留了话。”小虎兴奋地低声说。
秦苍却没动。
他目光死死盯着那块布条,嘴角却缓缓勾起一抹冷笑。
“不对。”
“哪里不对?”小虎一怔。
“刘三写字,从来不这样写‘小’字。他那一撇总爱往下勾一点,是在战场上练出来的习惯,写得快,不容易被风撕裂。”秦苍语气低沉,神情却越发警觉,“这不是他的手笔,是别人模仿的。”
小虎瞬间警觉,举枪贴墙而行,像头即将扑击的猎豹。
“这可能是个圈套。”秦苍缓缓说着,脑海中飞速推演,“刘三昏倒前,为什么没有直接说出敌军动向?他想拖延,还是怕被监听?……不,若真有监听,怎么会昏倒?除非,他知道有人会跟着他布的线索来找他,然后设下第二层局。”
“那我们还进去吗?”小虎眉头紧锁,脸色已带警惕。
“进。”秦苍站了起来,眼里闪着一点不属于常人的疯狂,“进去看看,到底是谁在接戏。”
洞内黑得出奇,一脚踏进去,仿佛整个世界都寂静了下来,只剩下自己呼吸声在耳膜中轰鸣。秦苍一步步往前,手中电筒不发光,只靠摸索。他在赌,赌这场局还有转机,赌刘三不会拿他开玩笑。
“小虎,留在洞口,一分钟后没听见我说话,就直接炸掉这洞口。”
“排长!”
“这是命令。”
小虎眼神发红,却终究没有再反驳,只将背包慢慢放在地上,取出一枚手雷,捏在手心。
秦苍身影没入黑暗,就如同他过去无数次深入敌营般果决。
他的脑子很清醒。越是陷入险境,他越是冷静。脑海里不断回放的是刘三那张带着血迹的笑脸,和那句模棱两可的话。
“我……再演一回?”
演什么?演给谁看?又想骗谁?
他不信任人,但他相信直觉。而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洞里藏着的,不只是试探。
一道极轻微的声音传来。
“咔哒。”
像是石子从某处掉落,带着压抑得几乎听不见的响动。
秦苍身形一顿,整个身子贴向岩壁,肌肉瞬间绷紧,像一张满弦的弓。他没有动,连呼吸都压到极致。
那声响并没有重复。